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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吗?”步故知似乎目露担忧:“你为什么在发抖?”

款冬咬紧了下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步故知终于收回了眼,但好像是没看到款冬的否认,开始低头自顾自的说话:“可是外头好热,家里又没开空调,怎么会冷呢?”

“莫非是体寒?在夏天都感到冷那得用药了。”步故知闭眼回忆学过的治体寒的药方:“心阳虚用桂枝甘草汤,脾胃虚用小建中汤,脾肾阳虚用附子理中汤,肾阳虚用右归汤、桂附地黄汤,四逆汤或者是参附汤,肝肾虚寒用吴茱萸汤”

“唔你是哪种呢?”步故知越想越苦恼:“我分明替你诊过脉的,怎么不记得你是哪种了?”

步故知回想到深处,还攥拳用手腕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犹如小和尚敲木鱼,竟有轻微的“砰砰”声,可见力度并不小,款冬的心也随之“砰砰”直跳,他不明白怎么失忆后的步故知连醉酒后的反应都与失忆前不同了。

以往步故知醉酒后,喜欢乱发脾气,而款冬就是他最好的出气筒,等脾气发完了,便倒头就睡。而现在的步故知,竟有些呆呆的。

款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疑惑不减,更荒谬的想法压不住地往心里钻,如果说上次他怀疑步故知突然懂了医药之术,步故知还能以在县学看过来解释,那这次呢?一个人失忆了,连醉酒后的反应也会完全不一样吗?

突然,步故知大声道:“我记起来了,你更多不是体寒,而是体虚,甚至是到了虚不受补不好用药的程度,所以我才想着不必急于求成,而是用食补一点一点的把你以前的亏空补回来。”

说完,倏地抬头望向款冬,眸中泛着兴奋的光:“冬儿,你来,我给你买了猪肉包子,我还怕凉了,就放在我的袖子里了,你来拿。”语毕便将左手宽大的袖袍往款冬方向一伸:“就在这边。”

款冬是从不愿主动靠紧步故知的,更别说要在步故知袖子里拿东西了,但他看到步故知额头上被自己那么一下一下敲出的红,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他真的挪步挪到了步故知身边坐了下来,刚想抬手,又突然回神,下一刻,他再也受不住了,这个人为什么在失忆前折磨他,在失忆后也要折磨他:“我不要,我不要包子,我不要你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