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果然如裴昂所言,东平县内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摆着绣品莲灯的小摊,即使还是白日,也早有不少店家点起了莲灯,似是要与耀光争辉,也似要将别家比下去。
步故知昨晚和今早,都特意留意过,款冬是否也知今日是七夕佳节,但款冬的举止就如往常一样,故并未看出什么。
不过,他并不信款冬没有听傅玉汝孔文羽或是那些夫人说起这个日子,表现得如此平常,倒更不平常,但他也没有主动戳破什么,也顺着款冬之意,装作什么也不知,只是在分别之时,还是看见了款冬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步故知忍住了想提前告知款冬惊喜的冲动,快步离开了镜饮,往县学里去了。
裴昂早就在教谕院中等待,一看到步故知,便兴冲冲迎了上来:“你猜先生让小童子转告我们什么?”
步故知故意抢了话:“要么是他今日身子不适,就不给我们授课了,要么是今日有友人相邀,他不好推辞,只好前去赴约了,对否?”
裴昂越听步故知的话便越惊诧,到最后不可置信地拍了拍步故知的肩:“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不成你是先生肚子里的蛔虫?”
步故知轻轻挥开了裴昂的手:“先生比你我更通世间人情,如此佳节,他又岂会做这棒打鸳鸯之人。”说完,稍垂首轻咳一声,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或许,先生确实是有人相邀呢?”
裴昂又坚持贴了上去,满脸兴奋:“你这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不知何时,两个小童子也围了上来,也是同样一脸八卦地昂头看着步故知,神情与裴昂极其相似,只是比裴昂更加“童言无忌”:“是不是祝爷爷要有祝奶奶了呀。”
裴昂点点头,跟着道:“难不成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