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魁
郁祐一出门就看到谢诏正扯着缰绳在给马梳鬃毛。
“谢小将军。”
谢诏其实早就瞥见他了,这时当作未看见,徐徐转过身,“豫王殿下有何吩咐。”
“本王还当你昨日便走了呢。”他闲聊似的轻笑着,却是盯着谢诏的眼睛瞧,企图从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窥见一点儿破绽。
桑露一事,于情于理谢诏都是最不可能的那个,可除了他实在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这叫郁祐很困惑。他不明白,谢诏这么做意欲何为,总不会是良心发现吧。
“奉命保护殿下是卑职之责,不敢擅离职守。”
“这样啊,”郁祐摇了摇头,“那谢小将军可不太尽职啊。昨日本王才发现有人半夜潜入过本王的卧房,神不知鬼不觉的,还留了些东西。现在醒来都害怕呢,不知道谢小将军可有察觉?”
谢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拍拍马儿的颈,“卑职未曾发现有贼人闯入,许是殿下在梦中糊涂了,不记得有仆从进来侍候过。”
“是么,那本王可得好好奖赏这个奴仆,他留下的东西对本王的咳疾很是管用。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此人要半夜摸进本王的卧房,不留只言片语,事后也未现身领赏。”
一阵寒风吹来,谢诏没有回他的话,沉默片刻,转身对上了他的眼睛:“殿下上车吧,该起程了。”
耽搁了几日,想追上郁璟他们已然不大可能,郁祐索性怎么舒服怎么来。偶尔逛个集市,喝个酒,赏赏山水景色,谢诏也不说什么,很是乖顺。
琢磨了几日,郁祐把谢小将军这种悖于常理的行为看作是心生愧疚,因为拖慢了队伍的行程而愧疚难当。嗯,便是如此了。谢诏这个人从来是铁面无私的,一心为公,此番他害病,徒生意外,自然不安。又或者想着要他快些好起来,别耽误了办案。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为了他郁子衿。这么一想,郁祐感觉那瓶桑露喝着也没那么膈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