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郁暄便送了他一份称心的大礼。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哈哈哈……”
好一个尊卑。
外头又下起了春雨,湿漉漉,雾蒙蒙,远处的景象都变得不真切。
郁璟磨蹭了下,跟在郁祐后头,小心翼翼地开口:“皇叔,你方才的意思是说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是郁暄郁暄,对吗?”
郁祐双手揣在袖中,由他撑着伞,“你觉得呢?”
他踌躇片刻,朝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下,嘀咕道:“真没想到那小子心肠黑成这样。”
“本王这般说你便信了?万一本王是在离间你们的兄弟之情呢?”
“皇叔才不会,”郁暄讨好地笑了下,带了些憨气,“只要是皇叔说的,我便信。”
郁祐这才畅快地笑了,拍了他的肩膀,“走吧,回府沐浴更衣,好好地睡个觉。明日就该回尹都了。”
“是,皇叔。”
回到州牧府时,小德已经扫好了马粪,殷勤地上前要伺候郁祐更衣。被豫王殿下无情地拒绝了。
“去去去,离本王远些。”房间里飘散着似有似无的马粪味儿,连茶水都沾上了味道。郁祐捏着鼻子,分外嫌弃地朝他挥手。
“殿下……”小德哀怨地喊了一声,仿佛成了陈世美抛弃的糟糠之妻,“殿下,不行的,小德要是走了,谁伺候您沐浴歇息啊。半夜里您要是饿了,谁去小厨房摸点心?”
郁祐不为所动,薄唇微张,轻轻地吐出一个“滚”字。
被抛弃的“糟糠之妻”叫人赶去了西边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