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正事要办。
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裳,郁祐出了房,将门合好。连小德也没有带,掩了掩帷帽,钻入一驾并不起眼的马车。
房中,方才被安抚还没来得及安稳的睡上片刻的谢诏,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手上一紧,却只抓住了被褥。
城门前的行刑台下,一片喧闹,百姓们指指点点,似是对台上的那些死囚分外感兴趣。
要被处斩的人是谁?犯了什么罪过?为何惹得众人如此愤慨?
他想瞧清楚,却只能看到那些囚犯的背影。一个个跪在台上,囚衣是诏狱的,胸口是特制的纹路,上头已然布满污秽,大多是血污。
也是,诏狱酷刑天下闻名,有多少疑犯,进去的时候铁骨铮铮,不愿认罪,到了最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什么都招了。能完好无损地出来,才是稀奇。
但中间有一人的囚衣上头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谢诏不知为何,心口窒闷,那人的背影好生熟悉。
他是在梦里,定然是在梦里的,不然为何有如此诡异之景?
可他醒不过来,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压着他,非要叫他看完这一场刑罚。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骤然间,那台上出现了一人。
“你若是知错,陛下仁厚未必不会留你一条性命。”
那是他的声音。
谢诏看清了那张脸,与他一般无二的一张脸。
他们唤他“南平侯”。
他为何会出现在哪儿?他在同谁说话?那跪着的人到底是谁?
头好疼……
那人到底是谁?
“别这么小气嘛,谢景安我也是头一回,你不吃亏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