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的是由你掌控的私生活、优裕无忧的余生,那么你口中给人盖章的傀儡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轻笑:“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甚至有用,就不用担心被拿来开刀。”
“但你说过你想当执棋人,”艾兰因的神态仿佛带她一瞬间回到了课堂上,他总是给她指明很多解题的路径,哪种是最优解却要她自己想,“那么有很多问题你要事先想清楚。”
“你对王国旧体制是什么态度?你的野心的边界在哪里?你会代表什么群体、什么利益集团,又或是性别、阶级?具体来说,你想带来什么改变,是狂风骤雨的变革,还是徐徐推进的变化?为每个步骤的改变,你又愿意与哪些人合作、付出什么代价?”
那么多问题一齐砸过来,安戈涅脑子顿时有点嗡嗡的。
“我没说现在就要你给出答案。”艾兰因把她往身边带了带,隔着他的晨袍轻轻地抚摸她的侧腰和脊背。
“另外,不论组阁的结果如何,我都会暂时退到幕后,所以即便是盖章的工作,你也很可能是给别人盖。”
安戈涅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艾兰因轻轻叹息:“我不退,反抗军不论如何都不会松口合作。”
她抬头狐疑地盯住他,孤立的事实互相连缀,新的可能性顿时显山露水。她冷哼一声:“所以你才愿意推动我登基?在幕后‘辅佐’我,你即便不担任任何正式职位,也能继续维持影响力。”
“真是好盘算,”这么说着,她拽住他的一簇头发恶狠狠地揉搓,“明明是为了自己,还说得那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