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兰因眯了眯眼,淡声应道:“好。”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正经得能上桌谈判,手却捉着她的指掌、引导她顺着胸骨的中轴往下探索。
两个人身上加起来都凑不齐一套能坦然走出门的衣物,竟然能心无旁骛地谈正事谈到现在,也算是一桩奇闻。
可从安戈涅探查到的证据判断,可能心无旁骛的只有她,艾兰因不过是擅长控制住会让自己分神的所有因素罢了。
和西格那时安戈涅就有所觉察,现在她愈发肯定:相比beta,她能更轻松地在这样的时刻获得快慰。
这与她在对方身上投注了多少感情并无关系,只要她没有受到伤害,和对方足够合拍,她不需要因为感到快乐而羞耻,更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激素营造的热烈幻觉只是欲望在发酵,没必要否定一瞬间的心动,但也不需要当真。
献身与索取,征服与被征服,alpha满足生理需求时不需要投入感情,oga会不受控制地对伴侣产生眷恋,这些概念和说法或许都是约定成俗的编造。
同样荒诞无稽,同样绝对且可笑。
她抗拒且恐惧的是永久标记附带的意义,而非这个过程本身。
安戈涅第一次觉得,生为oga可能也不是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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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戈涅埋在枕头里平复呼吸,艾兰因顺了顺她打湿的头发,把一杯水放在她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态度良好:“我让人把早餐直接送进来?”
“我等下下楼吃。”
“好。”
附近某处传来熟悉的提示音,是她的终端在叫。
她支起手肘左右张望,一时间想不起把它丢在了哪里。艾兰因循声走过去,从一团揉皱的布料里把它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