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圈,难得将话说得浅白:“各位不要忘了,她也在王宫里住过五年,知道许多不方便让反抗军知道的秘闻。和她闹得太难看,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话难以辩驳,女伯爵掩唇,眉眼间皮笑肉不笑:“还是您考虑周全。”
“在我和殿下谈妥之前,各位还能给反抗军找点事做,”艾兰因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问题,“王宫账目的问题何止贵族的欠款呢?”
参会者立时心领神会。
王室庞大,尤其是旁系分支,只要有alpha成员,理论上就有继承王位的可能性。于是这些alpha和他们的家人会仗着这点微薄的名望,千方百计地领一份作为宗室的生活津贴,领多领少、隔多久领几次里都是讲究。
而为王室成员采买节日的慰问品礼品的经费又是另一门学问。
换而言之,现存档案里的流水和进出记录原本就有极大的水分。这也就给了欠王室债务的贵族人家反诉的余地——
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们确实已经支付过了,只不过没落账的责任在王室。
“只要愿意找一找,肯定有许多家里能找到几张已故亲王签字的债款收条,再加上律师之类公证人的证词,他们要走法律程序,那我们也可以走。”
“未必能赢,但拖一拖时间是没问题的。”
会议桌上就又一扫凝重,重新有了真心实意的笑声。除了艾兰因的。
投影切断,艾兰因脸上闪过一丝露骨的厌恶。他手嚯地扬起,沾血的领针砰地砸在桌面上,翻滚着跨越长桌到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