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的人又送东西来了,您的那份放在休息室。”来找她的是穿黑制服的年轻军官,语调客气,但并未改口唤她为陛下。
安戈涅看了一眼时间,确认她在外面透气休息的时间还够,颔首后便转身往走廊另一端走。
艾兰因就真的在她那里住下了,深居简出。她早出晚归在王宫和家两点奔波,他就时不时让人以她的名义送点心之类的东西过来,不止给她,被变相困在圣心王宫里的所有人都有份。
虽然一开始也有拐着弯说她骄奢的人,但拿人东西手软,遣散大半仆役的王宫里伙食颇为可怜,而艾兰因选择的又都是朴实美味的品类,真计较起来并不昂贵。每天下午的点心便渐渐成了惯例,这个时段谈判的休息也会适当延长。
安戈涅有点不是滋味地感慨艾兰因手段的同时,却也不免期待起今天会是什么好吃的。
推开休息室门,甜香扑面而来。
安戈涅却愣了一下。她随即立刻反手锁门,压低声音:“你来干什么?!”
休息室里的人戴着口罩,发丝是深褐色,朴素的棕色西装和平顶帽像是一起售卖的优惠套装,就连站姿也有些萎靡。即便这番伪装细致到举止,安戈涅还是不费力气地认出了他:
除了明面上正在“住院治疗中”的艾兰因还能是谁?
“你疯了吗?”她后怕地看了一眼身后,努力回想刚才那个军官的表情。没认出来?应该没有。
“我本来期待的是更热烈些的欢迎,”艾兰因轻缓地叹气,“昨天你回来得太晚没说上几句,我来看看你怎么样。”
说着他将甜美香气的源头朝她的方位推了推:“坐下来慢点吃?”
安戈涅靠在桌边,拿起还有余温的小蛋糕咬下一口,含糊地抱怨:“坐够久了……每天坐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