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出口就有些后悔,暗暗责怪那一根在艾兰因面前就不由松弛下来的神经。她谨慎地往门边看,怕被过路人偶尔听到。
王宫门扉的隔音效果都不太好,否则也无法在年年岁岁间,让多少密谋和偷欢都遭到有意无意的窥探。
艾兰因抬手将她唇角沾到的一点蛋糕碎屑抹掉,从容自若地给她斟茶,漂亮的红色茶汤缓缓注入暗纹雅致的白色瓷杯里,水声给话语多一层遮挡:“怎么就和坐牢一样了?”
他当然知道在这宫殿里以什么音量交谈是安全的。
她也跟着把声调压得更低,嘟嘟囔囔:“话也不能乱说,动也不能乱动,认真跟着每一条的辩论思路又容易累得大脑缺糖。”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把杯子也推过来:“但你乐在其中。”
她沉默片刻,看着茶杯里的波纹低声说:“虽然累,但我真的开口的时候,那间大房间里没人敢无视我。”
艾兰因轻笑,没说话,抬手捋顺她翘起的一缕头发,手指却突然打弯,绕到她的后颈,轻轻划了一道弧线。
一阵难掩的酥麻立刻从腺体贯穿脊柱,安戈涅缩起脖子瞪视他。
艾兰因淡然宣告:“你的信息素有增强的趋势,发热期近了。”
她嗅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只能相信他的判断:“我带着抑制剂,等下出去之前就打一针。”
“现在的抑制剂是新品类,效果不一定好。你还是——”艾兰因没说下去。他也知道即便劝说她回去休息,安戈涅也不可能答应。无论是抠字眼的商谈还是新君的告臣民书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