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片刻令人窒息的寂静。
艾兰因平静地问:“你在驱逐我吗?”
她之前不止一次明示暗示他该搬回侯爵宅邸,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应。圆滑的回避本身就是一种表态,而他现在终于和她谈、并且用上了驱逐这种不客气的说法,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只要她点点头,他就会半句话不多说离开。
但那只是单纯地离开这处居所,还是不顾至今为止对她的投资,要在政治意义上同样离开她身边?
安戈涅吃不准艾兰因这话里是否带了威胁。
可即便不是今天,她又能和艾兰因维持这无法定性的关系到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最坚固的纽带本来就不再是情分,而是天然的政治立场。
她也想知道如果没有艾兰因,那些她以为触碰到的权势会不会如泡影消亡。
心念已定,真的要说的时候,安戈涅还是忍不住背过身去,作出上楼的姿态:“如果你——”
艾兰因面色微变,追上一级台阶,猛地从后抱住她。
“我很累了。”他的嘴唇擦过她鬓边的皮肤,像急急擦掉失败的一行字。
顿了顿,他又说:“你还没问我和陶朱双蛇军工部的人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