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兰因扣着她手臂的指掌越来越用力,紧到她疼痛。
她恍若不觉,只是说下去:“这些可能性我都想过。但我也清楚,没有一种真的可能存在。”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追究过程和心迹?你向来只讲结果和实际行动。我和谁是不是真的有过什么、我为什么要帮提温脱逃都不重要,我回来了,一个人,很可能再也不会见他。这样的结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艾兰因忽然松开她,笑声和掌心一样空洞:“好,你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么西格呢?他知道吗?”
室内的一切陷入凝滞的寂静,户外午夜的风大声穿过林木,每根树枝不堪承受摧折断裂的脆响都无比清晰。
首都星的两轮圆月开始朝着地平线下沉,惨淡的光辉是飘荡过窗户和走廊的幽灵,经过台阶正中的两人,顺手将他们的脸容都染成蜡样死气沉沉的苍白。
“你真的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艾兰因又笑了一声。
安戈涅嘴唇分开,却很快紧紧闭上。
“你身边有不止一个异性,离开首都星回来却屡屡隔几日才会和他见面。你身份敏感又总是身陷意外,他筹措临时政府的事也忙碌,这合情合理,但如果他想,他真的会抽不出几分钟来见你?你被路伽绑架后他不就是那么做的?堂堂叛军首领,会愚笨迟钝到那个地步?”
艾兰因一反往常的和缓语调,一问比一问凌厉快速。
安戈涅扯起嘴角:“原来你对西格的评价相当高。”
艾兰因并不介意她故意岔开话题:“我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值得我留意的敌人。你也不应该轻视任何一个在乎你的alpha,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我同样宽容。从关怀爱慕到怨恨的路,在你察觉时或许已经走了一半。”
“谢谢你的建议,老师。我会小心呵护西格和我的关系。但他现在最在意的,可能是你迟迟不回你自己的庄园,非要赖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