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珩玉撩起长袖,用镇尺压平纸张,拿起毛笔蘸了墨汁,继续将它抄完。
墨痕晕染,他小心吹干,恍然间竟对着那行诗出了神。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为何不喜呢?
好像是因她说这诗中深意过于悲切,她听后难过,让他不准再抄。
山长水阔知何处。
如此听来,确实难过。
“夫君,我饿啦,你怎么还在抄书?”
门前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寂珩玉抬起头,看见一道亮丽的影子站在门口嗔怪他,寂珩玉放下纸张,条件反射张口,“马上来。”
话音落下的刹那,眼前身影消散,竟只是他莫名而起的幻觉。
心口一瞬间也跟着空落了大块。
寂珩玉又来到院中,靠坐在那摇椅上闭了眼。
五百年足以让岁时更改,岁月成空。
然他记忆清晰,似如昨日。
再想起桑桑,内心平静,无波无澜。
也许……
他真如世间所言,他不爱她。
所谓深情不过是池中之水,日晒而干;风过而散,怎能刻骨铭记。
男人天性善谎,善妒,欺瞒乃生之本性,他自诩情忠,其实也不过是伪君子中的一员。
日暮将落。
一缕柔软缠绕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