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珩玉缓缓睁眼,看见指尖落了一滴墨痕。
墨痕处忽然长出一朵嫩绿小芽,脆生生的芽缠绕指尖,延展开花,又长出密密的齿路。
“可否问心?”
绿芽舒展枝叶,声音孩童般稚嫩。
“问心?”
“汝秽心不净,难见神台;汝愿问心,当可拨开雾瘴,开云见日。”
问心。
寂珩玉眼帘垂遮,盯着那绿芽。
他张了张嘴——
“寂珩玉还记得桑桑吗?”
寂珩玉顿了下,自答——
“不记得。”
厌春藤钻进皮肤,缠绕心间,对着心脉处重重一咬。
猛然而来的绞痛让寂珩玉缠虾米似的弓起后背,闷哼出声,捂着胸口继续问,“寂珩玉,还爱桑桑吗?”
“不爱。”
疼痛加剧。
他神色虚浮,唇角渗出血迹。
寂珩玉抬眸看向深空,似是想起什么,“桑桑,可还活着?”
他痛得深喘,张了张嘴,说出两个字:“没有。”
它咬得更深,更重。
越疼,寂珩玉思绪越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