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道:“殿下请讲。”

李霁风提起袍子坐在石凳上,折扇一开,“这个说来话长。”

沈妤抿了抿嘴。

她对李霁风略有耳闻,总结为三个字:不靠谱。

李霁风侃侃而谈,“这还得从二十三年前说起,话说那一年北临王妃被诊出怀有身孕,北临王自是喜不自胜,王妃十月怀胎诞下一子,起名谢昀……”

沈妤听得打瞌睡,心道传言果真不虚,真就是一个不靠谱,怎么不直接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呢?

天色已经不早,昨日沈妤便要去铺子里,奈何被窦庆那个脓包给搅和了,今日再不去,只怕夜长梦多。

“谢昀自幼聪慧过人,于是……”

“九殿下,”沈妤忍不住打断他,照这个速度,估计讲到明日天明谢停舟都还没成年。

沈妤揖了揖说:“时雨还有差事在身,不如改日再来听殿下说书,哦不是,听殿下解惑。”

李霁风性子直来直去,不以为意道:“行,去吧去吧,不过本殿可不是随时都有心情替人解惑,你以后只能碰运气了。”

这运气不要也罢,谁爱要谁要去。

沈妤笑着说:“那是,殿下日理万机,时雨不敢耽搁殿下时间。”

李霁风昂起下巴,摇着扇子走了。

沈妤到陆氏的铺子时刚好天黑,掌柜便关了门。

“昨日小姐没来,听来顺说在路上被窦家的小子耽搁了,小姐没事吧?”

“没事,”沈妤说:“沈府来消息了吗?”

掌柜说:“昨日沈二姑娘亲自来了店里,只留了个口信,说小姐想找的去那里便行,地址是在上滁的一个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