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最后我被他扛在肩膀上,徒劳地老板伸出尔康手,但老板硬是没有看懂我求助的表情,微笑着跟我们告别,说欢迎下次再来。
转过拐角,老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他才问:“编够了没?”
生气了,他绝对生气了!我对对指头说我不知道,我还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兔子,小兔子有什么坏心思呢?
刹那间天旋地转好像进了盘丝洞,我晃来晃去抓住了蜘蛛精的网……不是,是抓住了师兄的头发,他拎着我的腿把我倒着提溜起来,说,行,那你就当兔子吧。
于是,我啃了一个星期的胡萝卜。
事情一直持续到我找到打电话给领导哭诉,他抢过话筒面无表情地说赶紧把你家的小兔崽子领回去为止,但当时接电话的不是领导,是我才十来岁的大哥。
据我二哥说,大哥接到电话的时候脸都吓白了,拿听筒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最后大哥把马克思的照片贴在胸口,说领导暂时还不能跟你们去阴曹地府,他真的还有很多工作,你们要抓就来抓我吧!我可以替他去阴间!
哦,想起来了,按照领导上回的说法,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当初出殡的时候十里八乡的亲戚都知道了。
师兄沉默地听我大哥惊魂未定还要英勇就义的发言,半晌才说:“我不是阴差。”
我大哥:“救命啊!阎王爷亲自来勾魂了!”
怎么看都是阎王爷是个毛子这件事更要命吧!
我跳起来去抢师兄手里的话筒,没够到,他把话筒举高了点,嘴巴抿成一条线,心情显然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他说我跟你父亲两年前见过,让他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