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蔻不同意:“不想打车,我现在就想走走嘛。”
一点红当然没有异议,一般来说,他都很少有异议,他对很多事都没有执着,无可无不可罢了。
秦蔻又补充:“而且这边这个时间不好打车的,车都在工业园那边。”
她看一眼时间,说:“现在那边也难打车的,下班高峰期。”
一点红以为自己听错了,古怪地道:“……下班高峰期?”
那不是六点到八点么?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下班高峰期?
秦蔻见怪不怪:“是咯,工业园那边,十二点下班属于正常下班时间哦,二十多岁三十岁,干到猝死的都有。”
说是猝死,其实说白了就是累死了。
一点红沉默了片刻,冷冷道:“与乡间大户的佃农倒也没差。”
秦蔻耸耸肩,凉凉
道:“谁说不是呢……”
她当年毕业之后,先是想全职搞乐队,但乐队后来散了,她心灰意冷,因为本科学的是法律专业,就去找个了事务所当实习律师,上班那半年,真是叫她知道了什么叫新时代地主老财和拉磨的驴。
五险一金,是没有的;批评辱骂,是张口就来的;工作量,那是巨大的;工作时间,那是无限延长的了;工资……呵呵,有些律所甚至说实习律师过来学习要交学费,真的是,哪行哪业,从来没听说过出门打工还要倒贴钱的,用着廉价的劳动力,说着最不要脸的话。
怪不得业内冷笑话:全世界最不懂劳动法的地方就是律所。
呵呵。
当时她还有个学姐,去了劳动仲裁,天天都是诸如“我在加班给别人算加班费但我自己没有加班费”的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