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彻底打破了身体的平衡,康斯坦丁伸出手试图扶住墙壁,可惜他的手臂连这个动作也无力做出了,他索性不再挣扎。
摔倒能他妈的有多疼?就这么直挺挺地往地上一摔,还落得轻松。
毫无挣扎地堕落总是比努力挣扎更轻松,康斯坦丁在多半时间都会选择放任自流,只是极其偶尔的会试着往上攀爬。
然而在他放任自流的时候,往深渊里坠落的速度很慢,反而是他偶尔往上爬的时候,只要一个错手,就会令自己陷落得更深。
康斯坦丁自嘲地笑了,他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眼前腥红一片,等到腥红褪去,他才意识到有人在不远处看着他。
“谁他妈在那。”他说。
没人回答,小巷里寂静无声,康斯坦丁只能模糊地听到自己拉风箱般剧烈的急喘。
但他已经意识到来人到底是谁了,那种感觉太他妈的熟悉,熟悉到他能从自己的骨头缝里榨出对方的气息。
“亚度尼斯。”他虚弱地说,“你他妈就非得站在一边看着我摔下来是吗。我就他妈知道指望你有同情心是不现实的。”
“你为什么没过来找我。”亚度尼斯说。
康斯坦丁放低了声音:“……行行好,过来扶我一把。”
“你给我送信的时候说了马上就来。”亚度尼斯说。
康斯坦丁的声音越来越小:“……地上也太他妈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