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查尔斯和杰此刻都顾不上这些,他们疯狂地整理好衣服,连周围的环境都来不及看,彼此搀扶着,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冲向了森林中的小路。

这趟路走得很艰难。他们又渴又饿,又痛又累,身体的不适却还是小事,更强烈的是内心残留的尴尬。

尽管在一起有好几年了,感情相当好,连结婚和养育小孩的事都摆上了日程,可昨夜发生的事……对他们两人来说还是有些过分狂野。

返程的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甚至不敢和对方对视,偶尔手指相撞、视线相接也匆忙避开,难言的尴尬贯穿了整条小路,不过也正是因为情绪激荡得太厉害,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离开森林。

一旦能看到矗立在沙滩上的别墅,两人就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们放缓速度,终于能打量彼此的样子。

这一看之下,查尔斯和杰更尴尬了:红肿的咬痕,摩擦到发红蜕皮的皮肤,发丝间夹杂的叶片杂草,还有衣服上不在草地上打几十个滚都绝不可能弄出来的折痕……

简直是对他们昨晚做了什么事不打自招。

查尔斯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他说:“我们该不会被老板开除吧?在这种地方被开除的话……也不知道岛上有没有宾馆,能不能刷卡。”

说到工作,杰就还挺理智的。他发出干笑:“不至于吧哈哈哈、哈哈……老板应该不至于为这种事开除我们,她自己在这方面可不讲究多了,我们俩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男友关系……”

“姐姐确实不会因为你们两个半夜在外面野合开除你们,但是背后说她小心眼的话,她会真的小心眼给你们看哦。”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钻进他们的耳蜗,吓得杰猛地转身,差点儿闪了腰。

老板的妹妹,伊芙琳,头戴一顶宽沿遮阳帽,穿着堪堪遮住膝盖的碎花吊带裙,赤着脚坐在森林与沙滩的交界处。

一本摊开的书放在她的大腿上,她用一根手指把帽子往上顶,正仰着头注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