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细腻的、如纯净琥珀般透光的蜜色,只余下杯底一点的时候色调很清澈,仿佛被稍加稀释的蜂蜜,但只要注满酒杯,好像花苞缓慢绽开似的,偏红的色调就会在酒水中氤氲开来,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血光。
皮耶罗已经喝醉了。他对这种口感丰富而油润,味道十分独特的酒水似乎极为喜爱,不需要任何人劝酒,一个人就喝掉了小半瓶——或者更多,鉴于这瓶酒无论被玛格丽塔如何奢侈地倾倒,都只是浅浅地掉下去一点。
“你可没有给我尝过这种酒。”拉斐尔抱怨道。
“你也不像皮耶罗那样,送给我那么豪华的礼物啊。”
“我送你的更好!”拉斐尔立刻反驳,“我用昂贵的丝绸、棉布和皮毛填满了你的衣柜,我送你的首饰足够买下一整座教堂——而且他们全都是我亲手设计的,当然,都有所参考,毕竟设计不是我最擅长的工作。”
“但我把它们都修改得更适合你,亲爱的。”他抬起手臂,手指按在玛格丽塔的胸口,压出小小的、饱满的凹陷,“虽然我觉得太暴露了一些……过多地暴露皮肤会显得不那么庄重。”
玛格丽塔握住他的手腕。
自上而下的,他俯瞰着拉斐尔的双眼。在明月的清辉下,拉斐尔的发丝和瞳孔都像涂抹过血液一般,呈现出美丽的褐红色。
他们选择度过夜晚的地方是一片广阔的草原,森林就在距离很近的地方。在属于圣父的国度里,只有这么一点森林还残留着,其他地方的高大树木,不是被砍伐就是被焚烧,在原本的位置上建起宫殿或者广场,而这片森林更多也是作为护卫和缓冲,以防外界的军队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