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一贯的那种生气,这种气愤更贴近于……就像急需排出体内废料却找不到合适的场所,不快的点在于“我竟然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搞得这么狼狈”。
“那么很明显,我不是你认知中的那位福尔摩斯。”
“……太多困惑和不确定了。”康斯坦丁一手捂住眼睛,“我真害怕。我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我们生活在混乱当中,我们的生活依赖于混乱,从来如此,但至少在过去我能短暂地忘记真相。”
福尔摩斯拉开抽屉,朝他示意针筒和液体。
“来点?”
“那对我不在起作用了。谢谢,无论如何。”康斯坦丁说。
他扭过头,将目光转向窗外。窗帘被拉开了,窗户也开着,光撒进房间,光线灰白混合,显得脏兮兮的。福尔摩斯凝视着康斯坦丁的侧脸,只能稍微想象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态:恐惧世界本身,恐惧自身的变化,恐惧美好之物更甚于可怖之物。
那肯定糟透了。
“那么,”他彬彬有礼地说,“我可以继续睡觉了吗?”
“什么?当然不。”康斯坦丁说,“桑西!”
天啊。福尔摩斯想。这折磨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