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了楼。

一楼的客厅里,福尔摩斯和康斯坦丁各自占据一边。

福尔摩斯眼下有明显的淤青,神情恹恹,笼罩着一团黑气,眼珠子时不时地转动一下,视线却没有落脚点。

跟他住得久了,华生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身体疲累但精神还很亢奋的福尔摩斯。

也就是说,假如你轻手轻脚地避着他走,他就缩在边上,一个人静静待着,也不会冲出来挑刺找麻烦;可一旦你闹出点什么动静,把他给惊动了,福尔摩斯是有力气和脑子喷人的,而且一定会把话说得无比正确,极其刻薄。

另一边,康斯坦丁的样子和福尔摩斯相差无几。

他也像是一整夜都没睡觉,萎靡不振地躺在躺椅上,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咬着一根燃烧尽了的烟头,手臂搁在扶手上面,手指时不时抽搐几下。

仿佛两具哀莫大于心死的尸体,除了,显然的,他们并不是尸体。

华生:“……”

他时常感到自己的人生过于超出他的掌控力,这就是所有困惑中的一个缩影。

“两位……吃早餐了吗?”他斟酌着问,“我给你们泡咖啡?还是茶?热可可要吗?牛奶应该也送到了,也许来点加了糖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