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亲和儿子的……依然十分炸裂。令人作呕。

“——包括他的父亲本人。”康斯坦丁慢悠悠地补充道。

“……”福尔摩斯运转良好的大脑突然呆滞。

他大受震撼,震撼完了只觉得十分荒诞。短短两三句话,已经足够他勾勒出一个诡异无比的“家族”状况。

“我不得不怀疑你本来也就是这家族的一部分。”福尔摩斯诚恳地对康斯坦丁说,“你能确定你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我是人类,纯种。”

既然不是人,那就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了。这么重要的信息留到最后才说,康斯坦丁是故意在看他的笑话,福尔摩斯只希望康斯坦丁看够了,短时间里不会再来一次。

怎么说呢,他现在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康斯坦丁这人的一项特质。在康斯坦丁面前,别管你有多智计百出、英明神武,只要你的道德观和羞耻心在人类平均水平上下徘徊——顺便一说,就福尔摩斯的经验看,那基本意味着没什么道德观和羞耻心——就必然会被康斯坦丁神经质的行为和思想弄得一脑袋浆糊。

康斯坦丁最病态的点其实在于他想要把这些展示出去。

福尔摩斯早就发现了。与其说是敞开,不如说是在拼尽全力地表演——只不过康斯坦丁所演出的是真实的自我。

把悲惨的、龌龊的、下贱的那一面,把自己的苦楚全部都拿出来,像是在太阳底下晾晒书本一样,认真地翻页,一字一句地品读,翻来覆去地回味。

让看到的人为此做出反应只是一点额外的小奖品,康斯坦丁的态度很明显。他看到福尔摩斯和华生为此不适的样子,就会流露出那种……相当真诚,相当愉快的好笑的表情。

不过总体来说康斯坦丁又很有分寸,他暴露给华生看的明显就比给他的要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