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澄澄深深呼吸几次,稍微平静下来。
她看着薛远堂问:“我今天就是想来问问你,你当初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的?是不是想从我这探听我爸的一程制品的融资情况?好方便你找到漏洞,把投资人撬走?”
“澄澄,你听我说……”薛远堂想要花言狡辩。这一招从前对眼前蠢女孩好用无比。
但曾经的蠢女孩却像变个人,她居然厉声制止他:“你不用说些有的没的,你就说,是,或者不是,有那么难吗?”
薛远堂意外了一下,随后说:“你套我的话?”
钟晴当即把刚刚自我搜身的流程对宗勇和易澄澄也使了一遍,又用金属探测仪把两人上上下下扫一遍,以证明他们俩身上也不存在任何录音录像设备。
薛远堂放心下来。放心之余,无赖心起。他倒想看看这几个人到底要唱哪一出,究竟能拿他怎么样。
“是。”他刚刚的虚情假意一秒全无,直接承认,“你说的全对,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你,我是想要抓住漏洞撬走你爸的投资人。而你也确实没让我失望,真的让我找到那个漏洞了。如果不是你说你父母已经私下悄悄离婚,我怎么有机会告诉崔巨函,易强对自己的公司根本没信心,否则怎么会悄悄离婚?这就是要转移财产的前奏,等拿到投资款之后就要跑路的。”
易澄澄满眼都是泪:“薛远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害死了我父亲?那是一条命,你害得他跳楼,你都不会内疚的吗?”她凄厉控诉。
薛远堂这时表情有些松动:“我确实没想到你爸会跳楼,我当然也内疚过,不然我怎么会陪你那么长时间帮你走出父亲去世的伤心?直到你非要我去见你妈,我才不得不离开。因为我真的不喜欢你,我不能再继续让你误会下去,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澄澄。”他言辞凿凿,句句都是再一次伤人的利刃。
易澄澄被他刺激得捂住耳朵叫。
钟晴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一边安抚她一边尽量遮住她的声音。
宗勇上前一步,一拳打在薛远堂脸上,把他整个人都打得踉跄后退,趔趄着摔坐在地上。
有服务生闻声过来询问,乔明轩挡在薛远堂前面告诉他:“没什么事,朋友间发生点小摩擦而已。”他还拜托服务生帮忙拿一个竹屏风过来,“我们马上会处理好我们的事情,请别担心。”
服务生很快挪来屏风,遮挡住大半个卡座。
有了遮挡,薛远堂开始耍赖。他干脆不着急起来了,坐在地上抬手擦嘴角,看到血后,阴鸷地笑:“宗勇,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对我动手!不过看在往日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我不告你。”
宗勇气急,声音都嘶哑:“你还有脸想告我呢?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你到底该不该挨打!”
薛远堂歇斯底里地笑:“我有什么好想的?又不是我的错,是你和乔明轩,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孩子,本来就瞧不起我!”他指着乔明轩不甘地问,“他到底哪里比我好,凭什么事事都压我一头?”
“他哪里好或者不好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能看着别人活,你活不好你自己!你自己都只会盯着别人、看不到自己,你却要求我们只看你,这可能吗?!所以你到底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宗勇对他吼,期盼能吼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