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宸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气,直接叫了对方名字:“涵瑞。”
“你说我们同辈,不必这么客套,那我也不同你绕弯了,你就当我是个朋友,跟我说句实话。”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对我提。”
这话出口,空气都似凝固片刻。
窗台上的桃粉色百合仍在日光下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甜腻的香味,绽开的花蕊里头是洁白的芯,纯洁地引人逗留。
下一秒,钟涵瑞噗嗤一声笑了,那一瞬间宋韵宸明显感觉到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像是快要装不下去了。
接着他恢复了常态,似乎在嘲笑宋韵宸,用云淡风轻的口吻道:“你在想什么啊,我一切都好,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二十岁嫁给老李,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
“你和一个人在一起过十年么?”
宋韵宸诚实回答:“没有。”
钟涵瑞还是一副温和亲切的模样,他笑着说:“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可以置喙的。”
钟涵瑞幽幽地盯着宋韵宸的脸,好像在检视打量一件珠宝柜里他买不起的商品,目光中带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嫉妒。
然后他说:“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第8章 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宋韵宸算是哪种人?
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问题在不同人眼里应是有不同的答案。
比如于付先河而言,宋韵宸觉得在他眼里,自己多半只是一个打上过傅家烙印的附属品。
一个贪新鲜、想占有的玩具。
也许他对宋韵宸如此锲而不舍,还有用宋韵宸满足自尊心的意图。
每一次争吵,付先河必定要提“傅越时”这三个字,用宋韵宸的过去来质问宋韵宸,说你敢不敢用对我的这副态度对待傅越时。
他就是付先河肩上一枚证明自己从某种角度胜过傅越时一筹的纪念勋章。
这才是他坚持与付先河分手的原因。
付越的飞机落地于城东机场。
傅越时从人流攒动的机场出来,戴一只黑色口罩。
刚走两步路,旁边跟了一大撮旅客,乌泱泱地要同他合照,傅越时还隐约听见两句“是哪个明星”、“没听说啊”。
大概是因为他戴着口罩,被误认成在搞什么机场街拍。
天可怜见,付越一个身无所长的穷学生,返回祖国竟受到了如此热烈的欢迎。
傅越时不堪其扰,从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这墨镜是傅越时临行整理东西时发现的,大约是付越出去旅游时随手买的纪念品,塑料材质,质量十分差劲,用一次可能就会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