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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他爸向来喜欢把他们和傅家人祖上是亲戚这件事拿出来炫耀,好像他们能跟着沾到点什么光似的。

他一直觉得挺没意思的。

傅家说要大办,包了整个南部岛屿。

为此,付先河不得不临时更改行程,鸽了一起出行的同学。

终于在婚礼当天,付先河准时赶到,穿戴整齐,在老爹的逼迫下还穿上了一套定制的白色西装,佩一枚靛蓝色领结,跟开屏的花孔雀似的。

进场没多久,付先河被那身衣服勒得浑身难受。

他刚下飞机,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饿得前胸贴后背。

露天的园林式宴客区布置精美,很多肥肥的白鸽在草地上跳来跳去。

付先河看见这一只只养得油光水滑的肥鸟,更饿了。

不远处是一排排长桌,上面搁着精致的点心和酒水,付先河伸手就要拿。

付宣文发现付先河的动作,立即打了一下他的手。

付先河吃痛,把手缩回去,叫了一声:“爹,你干嘛!”

这动静有点大,他们脚边的白鸽被吓得“咕”了一声,飞走了。

付宣文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点,这可不是在咱们自己家里,能由着你胡来。”

付先河一脸不理解:“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吃块东西嘛,这放在那儿不就是让人吃的吗?”

付宣文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来吃东西的。”

“那你让我来干嘛的?”付先河放肆地说,“见傅越时?”

“你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见啊!”

付宣文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把他拉到僻静的角落处。

“我跟你说,傅越时这次请的许多宾客,其中不少都是政商界手足轻重的人物,咱这个付家将来是要交给你的,家族长盛不衰的关键是什么?就是人脉、资源……你今天要是能跟人家多聊一聊,联络下感情,那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

付先河一听老爹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地唠叨,赶忙道:“他妈的我知道了,师傅别念了!”

付宣文笑骂:“臭小子。”

付先河并不想认认真真社交。

他觉得这种场面实在虚伪,只盼着趁早遛走。

他上前和不认识的人握手、言谈,没聊几句就觉得脸要僵了。

偏偏他爹还在一旁盯着他,令付先河不便脱身。

付先河只得在心里嘀咕着,企盼这麻烦的婚礼早点办完。

可惜,大半个上午过去,傅越时本尊根本没出现过,付先河连传说中的新娘都未见着。

付先河只好度秒如年地等着,好在临近午时,这场婚礼的主角终于出现了。

也不知人群从哪里骚动,反正等付先河意识到傅越时来了,面前的道路已经水泄不通。

好在他长得高,遥遥望去,隐约能看到两个身着同款西装、别着胸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