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宸的脸被半透明的雪白头纱遮着,站在英俊的傅越时身边,如一副模糊但迷人的油画。
没过多久,傅越时又走了,付先河还在人群里挤着,往前根本过不去。
付宣文附耳对他说:“不急,咱们再等会儿。”
意思是还想见一见傅越时,哪怕让自己儿子只留个着面的印象。
付先河对他爸的如意算盘嗤之以鼻:“傅越时眼里有人么,他估计连我是谁都不会记住。”
下午付先河终于等到机会,他发现一处小门,直通傅家内宅。
正门处还围着好些宾客,这里却鲜有人至。
付宣文如见黎明曙光,赶紧悄声嘱咐了付先河几句。
他自然没让付先河空着手,早提前准备好一套茶具作为礼物。
这套茶具是一个意大利工匠早年的作品,世界上只此一套,付宣文很多年前高价收购的,现在早没得卖了,一直藏在家里,送礼也算拿得出手。
付先河提着那装有茶具的盒子,一路向里,来到最里面的会客厅,倒十分顺利。
大门关着,门口的守卫礼貌地告知,傅少已有一位客人,还得请他等一等。
付先河便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待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放进来的,这会客厅看着像傅家的私人领域,周遭僻静,与外面闹哄哄的环境形成强烈对比。
他甚至能听到里边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是傅越时和另一个应是上了些年纪的中年男子。
他们用外语交流,付先河零零碎碎听见几个词,什么“董事长”、“大喜之日”、“旧金山”。
过了会儿,傅越时的声音平淡,道了句:“替我谢过老人家。”
付先河这才听明白,傅越时大洋对岸的外公特意派人来祝贺,带一纸地契。
老人家高兴,地契是一占地千亩的庄园,眼巴巴要赠与傅越时作新婚礼物。
付先河站在外头等了一阵,忽然想通了。
他没等里面的人交谈结束,只把手里的礼盒丢在门边,自己转身走了。
傅越时还真是高不可攀、傲慢至极。
送礼要送整座庄园才得他一个谢字。
自己与家父千里迢迢赶来,都不配同他讲一句话。
出来之后,付宣文看着很高兴,问他,见到傅少没,东西送出去啦?
付先河点了点头。
“那就好。”付宣文欣慰道,“那咱们这趟来也算不虚此行。”
付先河握成拳的手紧了紧,齿根发酸,最后在自己沉浸于幻想中的老爸面前到底什么都没说。
后来的一些细节付先河印象已经不深了,只记得这整场故事的结局。
傅越时撩开宋韵宸的头纱。
雪白的柔纱下,缓缓展露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