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寻突然站起身:“我吃完了,你们慢慢聊吧。”
宋韵宸注意到范寻今天全程都不太自在。
“怎么了?这么着急?”
“你们的家事,我也插不进话,就不扫两位的兴了。”范寻生硬地答。
“你等等。”宋韵宸喊住他,“我还有事想问你。”
范寻只好又坐了下来。
“范先生,之前传出傅小姐抛下未婚夫私奔的事,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寻面色一僵。
“你别怪我冒犯,我实在无意戳人伤疤,但你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傅小姐生死不明,我是不得不问了。”
“她既不爱你,要与人私奔,那她真正的情人是谁?”
范寻撑着桌面的手微微发抖:“我不知道!”
宋韵宸见他反应不似作伪,心中惊讶:“你不知道?”
范寻有些情绪激动:“我说了我不知道,否则我至于坐在这里吗!她那天突然跟我说,嫌我穷,家里也不可能同意她跟我结婚,紧接着说消失就消失了,我找都不找到她人,我也是上周才莫名其妙收到她的请帖和船票的。”
“那你上船以后呢,跟她见面以后呢?有没有单独接触过?”
范寻目光闪了闪:“我试图约她谈,但还没找到机会……”
文林凯温声补充道:“是我一直在阻拦。”
“毕竟这么多贵客在,真闹起来了不好看。我生怕范寻失控,所以尽力开解他。”
宋韵宸很莫名其妙:“文少爷,又不是你家的人,你管那么多干嘛?”
“傅家和文家亲如手足,傅哥就像我的兄弟,他的表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能不管?”
文林凯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话里却显出一种暗藏的敌意来。
宋韵宸莫名感觉文林凯竟像是在针对自己。
那意思就好像,他文林凯和傅越时才是一家人,宋韵宸反而是个外人一样。
可文家从前和傅家交往频繁也是事实,宋韵宸一时也挑不出他这话的错处。
宋韵宸眯了眯眼,转向范寻:“那你恨过她吗?”
-
傅越时傍晚时才醒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傅越时感到有些头脑昏沉,身体酸痛。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遥远的、规律的海浪起伏着,示意轮船仍平稳地向着终点前行。
他在一片黑暗中直起身,长久地未动。
完全失去意识这么长时间对他来说也实属罕见。
他感到难得地反应迟钝,就像病毒导致大脑与身体失去了部分连接一般,指令得过三秒才能传达到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