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与弘时可谓彻底触怒了他,可偏偏李侧福晋也好,还是弘时也罢,都不死心,一日日前来外院书房找他,前几日,李侧福晋更是寻死觅活起来,寻了一根白绫口口声声说要去找怀恪郡主。
虽说四爷知道李侧福晋使的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可这等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的出个什么事儿,那就不好了。
那日四爷没法子,只能过去了一趟,听李侧福晋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了一堆,甚至连当年李侧福晋第一次侍奉他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更是口口声声不离怀恪郡主……他到底面上对李侧福晋神色和缓了些。
可面上归面上,心里他仍记着李侧福晋与弘时的这笔账。
原本安分守己的年侧福晋自年羹尧不知从哪儿请来一个算命先生,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小阿哥后,年侧福晋就开始时不时与他提起世子这位置,甚至连远在四川的年羹尧也写信给他,言语之中皆是要他立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为世子的意思。
其实在四爷心里,只要福晋或年侧福晋所出的儿子大差不差,这世子之位于情于理都该是她们儿子的,可自己有这个想法是一回事,但被人逼迫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若真说起雍亲王府的糟心事,一时半会四爷还真是说不完。
他不由想到福晋与年侧福晋都说过弘昼是个有福气的,难道,真是如此吗?
时下世人皆迷信,四爷也不例外,他也听说过谁家孩子出生,从此是官运亨通或扶摇直上。
难道,弘昼就是他的福星?
这话,四爷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更多则是心里不是个滋味来,只觉得这小崽子真是没良心,自己在他心里还及不上一只猫儿重要,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你额娘很好,如今每日都忙着给你做夏裳,说要我下次进宫给你把衣裳带来,还要我叮嘱你万万不可顽皮,更不能惹你皇玛法生气。”
“还有弘历,如今弘历长高了些,嗯,应该比你高一指长,最近弘历读书辛苦,也瘦了些。”
到了最后,他微微皱眉,道:“还有那只叫‘橘子’的肥猫,想必是最近没见到你,整日是郁郁寡欢,整日不大高兴的样子。”
一直以来,弘昼都是个没心没肺的,觉得整日在紫禁城和皇上在一起也是挺好的,可如今他却是微微叹了口气道:“阿玛,我好想额娘,好想哥哥……还想念橘子。”
得,这次他依旧在自己的思念名单中依旧漏掉了四爷。
四爷难受,但是四爷死鸭子嘴硬,他就是不说。
到了最后,他再一次叮嘱道:“如今皇阿玛的病尚未大好,你要记得可千万不能惹皇阿玛生气的。”
这等话弘昼听的是耳朵都起茧子了,连连点头称好,下一刻他更是听到四爷道:“……按理说你年纪太小,如今进学堂念书都够呛,学骑射更是危险得很,每日在校场虽有谙达在身边守着,但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