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经历大悲大喜,整个人面上不知是悲还是喜,又是一巴掌拍在棺木上,冲着弘昼呵斥道:“你还要装死装到什么?”
弘昼这下可装不下去了,只能起来。
他相信,若是自己再不起来,四爷会大概会像三日前他一把火烧了白云观那样烧了他这院子的。
弘昼麻溜从棺材里爬了起来。
看着满脸是泪的耿侧福晋,他更是到:“额娘,您别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不过是假装我死了而已,又不是我真的死了。”
“况且人都有一死,说不准我以后会死在您前头的……”
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历史上的耿侧福晋的确比他长寿。
耿侧福晋一听这话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向来好脾气的她难得动怒起来:“你这孩子,大白天的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
弘昼乖乖闭嘴,没有说话。
他这装死的办法虽是临时想起来的,但后来却是越想越觉得这法子甚好,在这个一场风寒就能夺人性命的年代,他觉得让大家能够正视死亡,接受死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他想着给大家长了经验,自己收一收大家的礼金,应该是不过分的。
四爷的怒气一直压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很是难受,他更是大手一挥,没好气到:“给我把这些东西该烧的烧,该拆的拆!”
他的眼神落在院子里面面相觑的弘昌等人身上,扬声道:“苏培盛,将他们都送出去吧!”
说着,他更是指了指弘昼,厉声道:“你,跟我过来!”
之前他想好的若弘昼不与云山道人认错,他就再不搭理弘昼之类的想法,早就抛之脑后了。
弘昼任由着耿侧福晋将他身上的寿衣换掉,换了件正常的衣裳,这才去了外院书房。
如今四爷面上已恢复了平静。
不得不说,弘昼这一招也不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四爷被他狠狠气了一场,如今是超乎寻常的平静,颇有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架势。
弘昼是个聪明人,一进来看到四爷脸色阴沉沉的能滴下水来,就乖乖道:“阿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到如此熟悉的开场白,四爷心中是半点波澜都没有。
弘昼却是不急不缓道:“我,我……我就是想看看您在不在乎我,今日一看,您果然是在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