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不悦,还是这种外放得相当明显的不悦, 虞笙不由诧异,“发生什么事了?”
菲恩先让司机将隔板升了上去,“不是什么要紧事,收到了几条骚扰消息而已。”
“你那位人渣中的翘楚堂兄发来的?”
“yes”菲恩说, “he likes payg lip service(他就喜欢耍些嘴皮子功夫)”
虞笙肯定地点了点头, “确实。”
菲恩在沉默里垂下眼帘, 意外看见自己的白衬衫下摆沾上一圈黑色印记, 可能是刚才上车时剐蹭到的, 面积不大, 但就是看着异常的碍眼, 像斑驳的霉菌, 用鼻子一嗅,还有股难闻的腥潮味。
眼见他眉心越拧越紧, 虞笙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不由停下敲击的动作,很短的工夫,笑着补充了句:“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我全当耳旁风听着,到现在基本上都忘了。”
——她误解了他此刻烦躁的原因。
菲恩顿了顿, “那还记得什么?”
明知不该好奇,他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想要深入挖掘下去。
事实上,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包括关于蝴蝶的话题,以及那句“菲恩的人格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扭曲了”。
虞笙装出在认真回忆的姿态,隔了几秒后说:“他说你很变态,强迫我在腰上纹蝴蝶,我就骂他有病,这是我心血来潮去纹的,也是我喜欢才纹的,要他操哪门子心。”
菲恩可以想象出他们的语气和当时剑拔弩张的氛围,在宴会上积攒下来的烦闷短暂地烟消云散,“瓦莱里奥就是这样,很喜欢把事情夸大了说,我猜他还说,我非常喜欢养蝴蝶,当然这蝴蝶里不仅包括标本,还有人。”
停顿两秒,“他总爱把女性比做蝴蝶,明明自己才是哪里有香水味就扑向哪里的花花蝴蝶。”
虞笙听笑了,朝他竖起大拇指,“答对了,他就是这么在我面前挑拨离间的。”
菲恩哼笑一声,“不过他有一点说得很对,我很喜欢蝴蝶。”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菲恩沉默了会,“忘记了。”
“看来是挺长时间了。”
虞笙笑,“你当初在sel der jugend会注意到我,想和我发展下去,该不会就是因为我腰间这纹身图案吧?”
她是想到了才脱口而出的,没有任何试探意思,但有些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菲恩眸光一跳,侧身前倾,在缓慢的行进车速和窗外浮浮沉沉的光影里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