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祝谈意在住——周扶光来了之后,祝谈意就不得不把房间让一半出来,两个人一起挤。
周扶光看着焦了的大锅饭。
这不是祝谈意第一次把饭煮焦了。她住进来三天,吃了三天的焦饭。
她从大铁锅边缘掰下一块锅巴塞进嘴里咀嚼,咬了两口后又扭头呸呸呸吐出来。
焦过头了,饭锅巴都是苦的。
祝谈意小声:“对不起,糊了。”
他官话稀巴烂,一句道歉,五个字拐了六个调子,听起来像刚学会说话口齿不清的小孩。
周扶光把手里剩下的那块锅巴扔进炉灶里,“陈先生呢?”
祝谈意回答:“书,房。”
他断句也断得不好,有时候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周扶光听习惯了,得到答复后就转身进了书房——她人已经走出院子了,祝谈意还呆呆望着她的背影。
后院窄小,院子里烧锅烧成那样,书房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周扶光推门进去,一大股糊味混杂的白烟四窜。
在烟雾缭绕里,身材高大,穿着淡青长袍的清俊男子,神态自若躺在竹编椅上,两手交叠搭在腹部,双目微阖,神态安详。
周扶光探身看了看:“死了?”
男子倏忽睁开双眼,回答:“还活着呢——”
周扶光嗤笑:“院子里都要烧起来了本纹由裙扒刘艺期奇伞三零四整理,你还躺在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男子坦然自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它真的烧起来了,我自然会离开这里。”
周扶光抱怨:“你就不能换个厨子吗?倒霉鬼做饭老是烧糊!”
陈先生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一脸茫然:“倒霉鬼是谁?”
周扶光指了指书房洞开的大门:“喏,院子里的那个啊。”
陈先生纠正她:“他有名字,他叫祝谈意——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吗?”
周扶光懒得理他,自顾自找到书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灌入口中。她顶着这个破太阳,在日头底下听李老头讲了一个上午老掉牙的圣人镇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