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般站在原地踌躇半天,站得腿酸。
她也不想睡地板——堂堂公主怎么能在自己家里睡地板?最后小公主不情不愿的爬上床在周扶光身边躺下,哼哼唧唧:“你晚上睡觉老实吗?”
周扶光闭着眼睛回答:“我睡觉是不会动的,提醒你一下,要跟我共用一张床的话,你最好睡觉的时候像一具尸体那样安静,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
阿般弱弱反驳:“这是我的床……”
周扶光连回复都没有。虽然看不见周扶光的脸,但是阿般从她的反应里面读出了‘懒得理你’的潜台词。只好委屈的给自己盖好被子,默默往外面挪了挪,与周扶光拉开距离。
武胜城外。
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小男孩两手手腕被粗绳绑住,粗绳另外一端则被一名绿衣高挑的女青年握着。
女青年背着一个巨大的剑匣子,里面装了七把剑,容貌清秀却也不算醒目,整张脸最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于那双眼睛——假设说她的脸是七十分,那么她脸上那双波光流转多情的桃花眼,至少占了五十分。
她大步走在前面,小男孩被她手里绳索拽着,但人小腿短,完全跟不上她,被拽得踉踉跄跄,嘴里还不住骂着脏话。
男孩虽然衣着狼狈,但教养却意外的不错,骂了半天的脏话,骂出来的词颠来倒去也只有‘老女人’‘丑八怪’‘丧心病狂’等等。
女青年忽然止步,抬眼望向远处上京的方向——小男孩猝不及防撞到她后背,女青年身姿纹丝不动,反倒是男孩被撞得发出一声痛呼。
她浑然不在意男孩被撞得鼻血长流的鼻子,垂眼笑眯眯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捡到这块令牌之前,令牌的主人是不是在和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动手?”
女青年手拿一枚方形玉白腰牌在男孩眼前晃了晃,那腰牌上写着周仪景的名字。
小男孩没有回答,只是瞪大眼睛仇恨的盯着女青年。
女青年弯弯眼眸,捏着令牌点了点小男孩眉心:“眼睛瞪得真大,真漂亮。”
“生什么气呢?是周仪景杀了你全家,又不是我杀的。”
“我呸!”男孩往她身上吐了一口口水,“别想骗我!你和周仪景都是周家剑阁的人,我知道!”
他原本想拿周仪景的令牌去周家铺子上换点钱财和药物,没想到刚拿出令牌就被面前这个女疯子绑走——铺子里那些人完全不敢对女人的所作所为有任何异议,甚至还将周仪景的令牌交给了这个女人。
他清楚听见那些人管面前这个女人叫‘棠波小姐’。
周棠波被吐了口水,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反手一扯绳子,男孩整个人被扯得摔倒在地。不等挣扎着爬起来,周棠波一脚踩上他的头颅,踩得男孩耳边阵阵嗡鸣声回荡,头晕目眩。
“真是个倒霉孩子,要吐口水也该往地上吐,怎么能往姐姐裙子上吐呢?这笔账……嗯——让我想想。”周棠波拂了拂自己裙摆,思索片刻,合掌,开朗的自言自语:“这笔账就算在周仪景头上吧!”
“都怪周仪景嘛,早死在他娘肚子里就好啦,都怪他要出生,害得我年终考核当万年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