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殿内,浓烈的药味和层叠的帐幔遮住了一切,也掩去了众多纷扰。宋业等了许久都不见主子还有甚吩咐,只听得里头传来咳声阵阵。他正兀自疑惑着,便见帐幔后的人影似是端起了茶盏。
宋业斟酌着说:“殿下今日身子略有不适。”见茶盏被放下,他略略释然,又对着梁玉望过去。
梁玉心头一跳慢吞吞道:“……偶感风寒?”
宋业:“恐怕现下无法相见。”
梁玉咧开嘴笑,扭头与午思说:“不如改日再来?”
帐幔后传来了淡淡一声“嗯”。
午思暗松口气。
皆大欢喜。
方峦进正在院中石桌前惬意品茶思考,冷不丁看到那瘦弱小太监走出屋子,顿觉大奇:“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话都没说两句。
梁玉主动解释:“殿下有些不适。”把刚才的情形大致告予。
方峦进气得叉腰:“我今儿中午见他还……”话语戛然而止。因他想到了当时小午子也在场。这小太监太聪明了些,有的话还是不提为妙。
左思右想后,方峦进索性起身,大喇喇往正殿冲去。一进屋他便嚷嚷开:“听说你病了?怎么回事?”
屋中不知何时挂起了许多的帐幔,扰乱了视线。他两手左右隔开它们径直向内:“药味那么大。”熏得他都呼吸困难了,那小太监嗅觉灵敏岂不是更要被这味道冲得头晕眼花?
里面端坐一人,身姿笔挺气度雍容,闻言轻笑了声也不答话,只是眼神示意旁边随侍的太监。
那太监便猛咳起来,声音之大,足可以传到外头院中石桌旁。
方峦进本想拿出怀里放着黑、红二物的小盒子来给他看,见他开始垂眸翻阅书册,知他现下半个字儿也不会说,只能扼腕叹息地退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