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崇涧闻言并不说起与军饷有关的话题,只道:“我派他出门做件事。”也不多作解释,甚至没有说明具体情况。
马知县犹豫好半晌, 忽地拊掌:“既是如此, 我便与知府大人说,傅家有些私事要那位侍卫去办, 公子自然遣了他走一趟。”
嵇崇涧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马知县心满意足地打算离开, 只是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叫住。见是傅公子身边的书童, 他索性折返询问:“不知小公子可有何事?”
他看这小书童身段风流, 且大家公子时常和身边的小童有点难言之事,傅公子待这小书童又不同一般,他便对这位姓午的小公子也十分客气。
午思没留意到马贤对她的各种恭敬,思忖道:“我记得知县大人曾经提过,这儿举办文会是一位乡绅的提议。”瞥眼间看到王庆海过来了,她也没停下来, 继续道:“不知那位乡绅是谁?可否让我们一见?”
这文会举办得太是时候了。倘若不是文会的出现, 良槐县不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的人,不会住满了酒店,以至于傅家军要带着军饷在破庙里面暂住一晚。
“这我得和我家师爷说声, 让他把人带来才行。”马知县道:“那位乡绅与我并不相熟,却与师爷算是诗友。”
王庆海正拿着帕子擦着手上脏污, 闻言手一顿猛地抬眼:“又是你家师爷?”
马贤愕然:“王先生何时还见过他?”
王庆海把帕子丢回怀里:“之前林知府说县衙的师爷和镖局常远山的某一位相熟,又说那曹学文在方大人的车上是那位熟人快马加鞭告诉了你师爷,而后林知府也才知晓的。”
马贤恍然大悟:“原来是林知府提及的。确实如此。”
嵇崇涧忽而开口:“他和镖局哪个认识?”
“徐爷啊。”马贤道:“徐涛徐爷,在镖局里很能说得上话的,在常爷出远门的时候,徐爷管着镖局的事。”
他看在场之人神色各异,不由有些紧张,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徐爷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午思勉强打着圆场:“你先让你师爷过来一趟吧,我们有话问他。”
看着马知县快速远去的背影,王庆海脚步一转走到太子近前。
他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口中字句如刀:“那人嘴硬得很。我惩治他个半死,他也什么都未说,只道是吕全是个好人,大好人,旁的什么也不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