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崇涧沉默地微微蹙眉。
午思深感意外。
她听方峦进说过王庆海的厉害。此人位列小九卿之一,断案审问都不在话下,能够两次被他治了还半个字都不吐露的,绝非等闲之辈。
曹学文绝对不简单。
她下意识朝嵇崇涧望过去。
嵇崇涧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王庆海正低头想着事儿,以为殿下这声是应的他说的话,便道:“我看他内里功夫相当不错。虽我不在自己地盘手底下没太多家伙什,但也用了不少手段。那人居然挺住不死,还能这般意志坚定,之前倒是小瞧了他。”
昨儿一行人在镖局的时候,只当这个曹学文是泛泛之辈,甚至于是个把些小心思都摆在面上的。如今再看,却发现全然不是这般。
再思及朱磊以往的身份,以及曹学文挡住那柜子的举动。王庆海不由道:“公子,这事儿,很是蹊跷。”
一炷香功夫后,那位仙风道骨的张师爷闻言而来的时候,梁玉也回来了。
梁玉刚才又去了趟凉亭,确保尸身尚在、丁仵作守在那儿,回来后依着太子殿下的吩咐,寻了傅提督,把银子找到的事儿悄悄告诉了他们夫妻俩,又叮嘱夫妻俩暂时按兵不动,先将匪徒找出来再说。
傅荣添和于晟霞大喜,自是应下不提。
张师爷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轻时候数次考科举却都不成事,好在为人和善交友广泛,且确实有些真才实学。后来被马知县发现,请了来做师爷。
王庆海笑眯眯和他寒暄半晌,这才随口道:“这次我往返破庙和县城中,发现文会参与者众多,举办得十分热闹。听闻是一位乡绅提议……我很好奇那位乡绅为何会想到举办文会,师爷可知其中缘故?”
张师爷捋须而笑:“自然是观眼下世事,觉得适合如此罢了。”
午思也跟着笑:“我听说您和徐涛徐爷颇为相熟?就是不知道那位乡绅这般提议,有没有徐爷的意思在?”
她这话一出来,不止是张师爷,便是王庆海他们也都吓了一跳,不明白小午子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