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竟是龚木最先反应过来。
他膝盖发软噗通跪了下去, 却因口唇发抖战战兢兢说不出话。
林旭士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跪下, 看马贤愣在那边杵着跟个棒槌似的,恨铁不成钢地伸手还拉了他一把。
三人身后带着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镖局众人也赶紧跪倒在地。
嵇崇涧上前两步扶起楼清月:“先生劳累了。孤这般兴师动众请您前来, 是因这儿有些棘手之事, 还得劳烦先生费些心了。”
楼清月连道不敢,再抬头, 眼中已然带泪。他眸光恳切地上下打量片刻, 喜悦道:“那么多年不见,殿下果真是长大了。想当年您跟着老将军时……”
思及亡主,他潸然泪下。又觉现在不是提及往事的恰当时机,忙侧身用袖子把眼泪快速揩了。压抑住汹涌情绪后,方才再回过身来,拱手问道:“不知殿下此次所说的是何事?”
嵇崇涧把身畔的人都叫了过来, 与楼清月道:“这是我身边的午公子, 大理寺卿与少卿王、方两位大人。东宫的梁副总管、樊统领。”
几人与楼清月相互见礼。
破庙中守了这些天的其他人见状,愈发地浑身斗若筛糠。想到这些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才能在这位极致尊贵的贵人跟前保下自己这蝼蚁般的小命。
那午公子的身份暂不知如何,但看太子殿下对他如此看重, 想必是哪位世家官宦家的嫡子了。
且说那账房先生,怎么就成了正三品大理寺卿?还有那梁管事,居然是东宫副总管!樊侍卫不就是个寻常莽夫吗?怎的、怎的还是东宫侍卫统领了?
这贵人们的身份一连串地砸下来,压得奉原府良槐县众人趴伏在地脊背深深弯着直接喘不过气儿来。
他们谁也不敢起身,只能小心地秉着呼吸,生怕一个呼吸太重引着尊贵的太子殿下注意了,再想起这些日的腌臜事情,降罪于他们。
樊明因着身子不适是刚赶过来不久的。他快速环顾四周后,问楼清月:“不知郭军洋现在何处?”
“换马的时候少了一匹快马。郭副统领让我们先行一步,他随后就到。”
嵇崇涧指了王庆海:“你和楼先生说说此事。”便带着众人先行进屋去。大家伙儿自然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