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沂南的不安和焦虑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扩散,时间仿佛静止了,他在黑暗里奔跑,四处寻找,却找不到他的叶风。
路灯拉长他的影子,被远处疾驰而来的车灯撕裂,驰骋而来的风带起他的衣角,像是他的挣扎,仅仅一下又回归孤寂。
他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肺里的空气被榨干,脚步迫停,他扶住路灯,身子忍无可忍的躬下去,冷汗浸透了背,干呕几下,缓了缓那股泛起来的恶心感。
他不能停,他还没有找到叶风,他得继续……
手背擦了擦嘴角,边沂南抬眼是满目的仓惶与茫然,周围是浓稠的黑,明明有路灯,他却看不到希望的光。
像一头失去方向的狼,困在原地焦躁的打转,被无形的牢笼禁锢,进退不得。
还有哪里,还有可能去哪里?
他还能去哪里找?
左脚往前迈了一步,却不知去处为何。
直到被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着开始响声儿,边沂南才回过神,看向陌生的来电。
许是某种直觉,更或是他心底深处的希冀,通话键被划开,他已是迫不及待:“叶风?”
电话那头确实是少年的声音:“南哥!是我!你在哪里呀,我刚到醉乡居,但是……”
等不及少年再絮叨,他拔腿往回狂奔:“你别动,我现在去找你,别跑,听见没有!?”
叶风吓了一跳,第一次听见对方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心里难免惴惴:“好,我、我不跑,我就在大厅……”
边沂南跑的飞快,几乎没用几分钟就跑了近千米,再次冲进醉乡居大厅,动作又急又猛,把门口迎宾的服务生都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有人来闹事了。结果定睛一看,这不是刚刚来找人的那位帅哥么?
叶风就坐在待客区,看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迎过去:“南哥!”
边沂南蓦地见到人,眼眶都胀红了,近乎目眦欲裂,太阳穴突突地跳,胸膛剧烈起伏着,猛地将人拥进怀里,力道之大近乎要把叶风捏碎了,融化了,恨不得将人融入他的骨血。
他满是后怕,克制不住地逼问:“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手机为什么关机?我明明让你别来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向来沉稳的人,平时情绪都不显露几分,今夜却是急了、慌了、怕了,情绪达到阈值,尽数爆发,冷峻的面容变得狰狞,埋在叶风颈首,灼热的呼吸烫在那层皮肉上,让少年忍不住瑟缩。
叶风环抱住边沂南的背脊,也不顾那周围一双双探究的目光,安慰着怀里的男人,语气也有点急:“对不起南哥,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坐过站了。”
两人站在大厅中央抱了五分钟,期间叶风不断用手心上下抚着男人的背脊安慰他,对方似乎情绪好些了,只是状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