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你怪叫什么?”
贡嘎甲央已经醒来了,他坐了起来,然而,光着身子的丹珠仍然沉睡着,白玛收敛起眼神,一心一意地挂好了床帐,她说道:“少爷早安,我来侍候您了。”
“你小声些,还没睡醒呢。”
“是,少爷。”
白玛讶异也了然,内心多了想问的,却不知道问谁,她专心地做着分内事,淡笑着说:“少爷,丹珠昨天夜里陪您了?”
“嗯,不要出去乱说。”
“少爷,我明白。”白玛再次看向丹珠,只见,他睡得双颊粉红,看上去可爱、令人怜惜,她以为贡嘎甲央已经要了丹珠,所以,不免得心疼,帮他掖好了被子。
从此,他的命运和她变得一样了,她端详向他,像是在看向那一个清晨的自己,她曾经是痛的、胆怯的、无助的,而现在,她也变得老练又平静,能成为别人的老师了。
直到白玛为贡嘎甲央刮完脸,丹珠才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他看向满室的晨光,道:“少爷,请原谅我,醒得太迟了。”
“无事,你想睡就再睡会儿。”
梳洗干净了的贡嘎甲央走过来了,他坐在床边,摸了摸丹珠的头发,又抚上他那只坏掉的眼睛。
丹珠说:“少爷,早安。”
白玛走了过来,她善意地将丹珠打量着,随后,说:“丹珠,不舒服就多睡会儿,早晨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没有想吃的,”领会到了白玛言外的意思,因而确认了女子的误解,丹珠不由得红了脸颊,他说,“白玛,还……还没有,我们还没有。”
丹珠的脸快要埋去被子里,贡嘎甲央又揉了揉他的头,他对白玛说:“你不必这样,他都害羞了。”
丹珠真是可爱,白玛想,怪不得他会得到少爷主动的邀请,怪不得他虽为男子却令人怜惜,怪不得……少爷时常偏向他、纵容他。
“起来,穿衣服吧,”贡嘎甲央用手抬起了丹珠的下巴,他忽然就吻在丹珠的唇边,然后,细细回味,说,“真是个宝贝。”
白玛站在一旁偷偷地笑着,她帮丹珠弄好了洗脸的热水,然后,帮他拿来衣服,说:“来,我帮你吧。”
“不,不用。”丹珠跳下了床,就急忙地穿衣服,他红着脸去镜子前,搓了搓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偷偷摸着自己的嘴角,就在刚才,那里,被贡嘎甲央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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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雪停天青,院子里晾起了许多深冬要用的被褥,丹珠的影子、白玛的影子,正同他们的人一样青春灵动,雪后的风吹拂过来,锋利凛冽。
太阳有光,却没有多少热,白玛将嘴凑来丹珠的耳朵边,问他:“少爷昨晚真的没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