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州便唤人前来收拾屋子,待到一切安顿完毕后,陆谨州并未离开,竟直接坐在凌奕房内喝起茶来,那意思竟是不走了。
凌奕昨日的伤还没好,此时并不想与罪魁祸首陆谨州共处一室。
二人心思各异,对坐喝了半晌的茶后,才有个侍卫匆匆来报。
“主人,那农户一家似乎是去了亲戚家睡下了。属下在暗中探听他们说话,似乎是将大人当成了在逃通缉犯。”
“可有人去报官?”
“并无人提起报官之事。”
凌奕看了眼一旁的陆谨州,哪怕因为出行穿衣低调了不少,却也掩不住他身上那浓厚的祸国奸佞气息。
“看样子当地官员并不得人心啊。”陆谨州冷笑。
凌奕疑惑:“子慎何出此言?”
“若猜测我等是亡命徒,为避免背上私藏逃犯的罪名,百姓定会连夜前去报官以求赏金,以求太平,这些人却丝毫没有去官府报官的迹象,甚至连官府的名字都没提一句。”
凌奕了然:“官府不作为?”
去不去报官是一码事,那农户连官府的名字都不提就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为百姓伸冤做主的官府,青天大老爷一般的存在,出了事,百姓竟连想都想不起来。
“就怕不止于此。”陆谨州看向那侍卫:“你去打探打探,此地县官是何人?”
“是!”侍卫拱手退下。
凌奕看着陆谨州,不由哑然:“莫非陆大人要为民除害?”
“怎会,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好官,替臣搜刮民脂民膏,臣才能一直富贵啊。”陆谨州语气和善,却将好官二字咬的极重:“臣不仅不要为民除害,还要给他升官加爵呢。”
凌奕皱眉,陆谨州话虽如此,可他眼神中的冷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糊弄旁人便罢了,竟连自己也糊弄。
神色一动,凌奕面上带了几分恼怒之色,模仿陆谨州的语气阴阳怪气了起来:“陆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父皇心腹,怎可助纣为虐呢。”
言罢凌奕一甩袖,打算转身出门:“本王对你太失望了!”
既然陆谨州要赖在这里喝茶,赶不走他,那凌奕自己走总可以吧。
“臣就是这样的大恶人啊,殿下不知?”陆谨州却不遂凌奕之愿,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殿下要去哪儿?莫非这间屋子不合殿下心意?”
凌奕一顿,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小心思被陆谨州看出来,凌奕僵硬转身,尴尬笑了笑:“总不好和陆大人挤一间屋子,我去别处睡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