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奕面上古怪的神色愉悦到,陆谨州挥挥手:“你下去吧,此番任务结束后,好好休息一个月。”
“是!”黑衣女子向来无波无澜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欢喜的波动。
“哼,你倒是大方,他们如今都是禁卫了,便是休沐,也该我来批。”凌奕哼了声。
陆谨州轻笑:“陛下若不肯,方才就该挡下臣的话,为何一言不发呢?”
“不知从何时起,陛下似乎对臣,过分纵容了,这是为什么呢。”陆谨州语气柔和。
凌奕神色一愣,他疑惑起来:“有吗?”
陆谨州肯定点头:“有。”
“陛下现在,很少会拒绝臣的要求。”陆谨州轻轻开口,伸手抚上凌奕面颊:“比如现在,陛下虽然不悦,却并未拂开臣的手。”
言罢,陆谨州似乎更放肆了一些,动作愈发轻佻。
凌奕,一怔。
光天化日之下他确实不愿如此,但如果面前之人是陆谨州的话
“你想说什么。”凌奕侧头躲了躲,抓住了陆谨州作乱的手。
他确实是在纵容陆谨州。
或许是因为那一丝淡淡的愧疚,更确切来说,是无所适从。
陆谨州将他推上皇位,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依旧坐在原来的官位上,反而恶名愈发远扬了。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凌奕却觉着他做了好大一笔亏本买卖,总想补偿他些什么。
“陛下,不必觉得愧疚,臣是个极贪心的人,陛下越是如此,臣便愈想”
“想,想什么?”
“把你锁起来,金屋藏娇。”陆谨州低笑着在凌奕耳边缓缓吐出最后四个字。
凌奕瞪大眼,脑海中又闪过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他指着陆谨州:“你!你果然还想着这事儿!”
“臣一直都想。”
凌奕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如此想了!”
“好。”陆谨州点头:“臣不想了。”
“”凌奕迟疑的放下手,却见陆谨州又转身端坐在了湖边,继续安静垂钓。
好一派宁静祥和的温润公子之态,丝毫不像是能说出虎狼之词之人。
凌奕不说话了,而是去看那桶中鱼。
生在宫中的皇子自小只见过餐桌上香喷喷的鱼,亦或是水池里游的灵活精巧的红鱼,这般活生生的鳟鱼还从未见过,因而神色间便透着几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