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房间里投不进来一丝光。云环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光脑被锁定,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罗安收走,他仍不放心的在她的脚踝上圈了锁链,沉重的金属将云环纤细的脚脖子硌得通红。
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云环逐渐失去了对于时间和日夜的判断。她静默的坐在床上发呆,在她感到饥饿的时候,按下墙壁上的按钮,传菜机会吐出来可口的饭菜。云环连一个活人都接触不到。
除了罗安。
不知道在多少天前,在罗安信息素的胁迫之下,云环陪他出席了一个活动。她像一个精致的傀儡人偶一样立在罗安身侧,光鲜亮丽的衣冠之下身体里还带着罗安留下的东西。那是她仅有的一次机会。
罗安把她看得很紧,在连续多日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系的情况下,她没能够抓住那次机会。云环知道罗安在挑衅,向惊岁挑衅。
将她至于众目睽睽之下,用她无可奈何的言听计从嘲笑惊岁的痴心妄想和无能。
oga在罗安眼里,始终都是随时可以扼断脖颈的猎物。
云环枯坐在房间中,一开始还盘算着这场监禁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要么罗安除掉了惊岁,也随手覆灭了他们多年来的小心筹谋。尽管每一步都慎之又慎,似乎却像是可笑的过家家一样,随手就能够被人彻底打翻。
要么,惊岁如愿,杀了罗安。用什么方法都好。是帝国形同虚设一般的法律去制裁罗安,亦或者出自私人怨恨的刺杀。
但是后来,云环只觉得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她算不准时间,即便是饿得饥肠辘辘了,有时候也懒得去按下按钮。直到快要受不了,饿的灵魂抽离快要死掉的时候,她才会咽几口饭。
偶尔,云环也会升起就这么死了算了的念头。饿死没什么不好的。她的人生再嫁给罗安的那一天起就再无天光。可虚弱的灵魂却总会惊醒,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云环该死的人并不是他。
活着疲惫,10死亡却觉得应该另有其人承受。
在这样的矛盾中,云环再一次见到了罗安。那时候她正因为胃痛蜷缩在床上,只要轻轻动一动,脚腕上的铁疙瘩就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门被推开了。
云环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前的光,刺眼的让她流下了两行清泪。
“哭什么。”罗安提着一盏昏暗的灯进来。门随后他身后严丝合缝的关上。他将手提灯放在桌上,朦胧的光笼驱散了房间一角的黑暗。看见云环脸上的泪光,他下意识狠狠皱起了眉头,走上前动作蛮横粗暴的擦干了她的泪水。
那张娇嫩万分的脸颊因为暴力的对待泛出了红痕。云环的表情木木的,没有回答他。
罗安忍不住细细打量着那张脸上的眉眼。
她神色淡漠,可以扭开了脸不去看她,带着点儿幼稚可笑的倔。罗安不知道云环在不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