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人鱼的鱼尾坚韧且修长，岑修之穿着短裤，赤裸的膝盖皮肤和它紧密相贴，触碰时感觉就像压在了包裹着光滑丝绒的钢板上，有些奇妙。

被扎坏的地方表皮外翻，沾染了不少泥沙和尘土，混着狰狞的裂口，岑修之在心里让自己集中注意力，用沾了药水的棉签一点一点清理它伤口上的脏污。

这似乎有些疼，因为人鱼用力地颤抖了一下，岑修之膝盖一滑，上身不受控制地向着石面跌去，情急之下他赶紧伸手掌住人鱼的手臂，脚下往前一跨，直接坐在了她的鱼尾上。

“呃，”岑修之的背脊一阵僵硬，几秒后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换成人类的角度，这个情景很像他故意坐在了某位女性的大腿上，实在令人尴尬。

不过这对人鱼可能算不了什么，因为她只是对岑修之眨了眨眼睛，仍然没有动作。

不得不说现在这个角度虽然暧昧，但涂药是方便了许多，岑修之只想着早点结束，因此继续专心致志手上的工作。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人鱼大而漂亮的眼睛正逐渐眯起，修长有力的手臂上肌肉隐隐鼓动，按在礁石边的蹼爪往后收起，有些难耐地勾了勾沙砾中的石子，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在人鱼蠢蠢欲动的时候，岑修之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被电视机外壳碎片扎伤的部分是处理好了，但刚刚他所发现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的细缝却变得有些奇怪。

那道细缝周遭平滑的皮肤似乎正在凸起，说是伤口又看不到一点血迹，而且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肿。

岑修之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拿起棉团，往它肿起的地方擦了擦。

消毒水并没有效果，肿得嘟起的皮肤变得更加突出，将细缝的裂口微微挤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裂口内部是鲜红色，仿佛有东西堵在里面，马上就要挤出来什么。

“你这里怎么回事？”岑修之指了指人鱼小腹正下方的那道细缝，抬起头问。

人鱼没有回答它，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岑修之的脸，那双深紫色的竖瞳比起之前看到的要变圆了许多，不仅让岑修之联想到猫科动物在袭击猎物之前会逐渐放大的瞳孔。

他感到自己的背脊有些发寒，一簇一簇的冷汗正在往皮肤外冒。

他是不是对这条人鱼太没有戒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