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县太爷皱着眉,一副烦恼的模样,沈凌儿心道,这是个好机会。便轻咳一声,向县太爷一行礼,说道:“知县大人,民女沈凌儿的确是赵大磊之前买的媳妇不假,但是卖身契已毁,这婚事自然是不作数的。”
听沈凌儿这么说,赵大磊急了,嚷嚷道:“你这小娘皮满嘴胡言乱语,卖身契毁了,但那是被你撕碎了,在我这里仍旧是作数的!县太爷,你不要听她一面之词!”说着又往前凑了凑,恨不得将自以为满是诚恳的一张大脸让县太爷看个仔细。
县太爷瞧着沈凌儿年纪轻轻口齿伶俐,心里顿觉这女子定然不一般,但是还想仔细盘问盘问,于是开口道:“沈凌儿,撕毁卖身契一事你作何解释?”
沈凌儿眼珠一转,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冷漠地瞥了一眼赵大磊,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而勾起唇角,对县太爷说道:“知县大人,民女的确是撕毁了那卖身契,但是民女现将缘由一一道来,第一是因这亲事是民女爹做主,而未与民女商榷,第二则是因为这赵大磊见我身上长满了传染的红疹子,怕我传染于他落荒而逃,伤了我的心。第三则是他造谣民女有许多银钱,整日带众人来我家骚扰我于我。民女见他无心娶我,也怕自己的病复发害了他,便狠下心撕掉卖身契,却没成想...”说道这沈凌儿面色愈发清凉,脸上挂着泪珠,让人好不怜惜的样子。
“没成想怎样?”县太爷急不可耐的问道。
沈凌儿捂着脸轻声抽泣一会,便继续说道:“却没成想,他竟生了杀意,污蔑我不贞洁,要将我浸猪笼,而且绑了我的爹爹,狠心鞭打于他,又想吊死我的弟弟,害得他为我自杀而生死未卜,又谩骂我的奶奶,绑了我的仆从,真真是不给我们家一点活路啊!”说着又呜呜咽咽哭起来,好不凄惨的样子。
那县太爷听的头大,虽然没听明白什么,但是总听出这赵大磊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从那旁氏拿给自己的腰牌看,沈凌儿收留的男子绝不是等闲之辈,那他这当官的定然要先与沈凌儿交好才是,况且这会肚子也饿得慌,便想着赶紧结了案好大吃一顿。
于是他故作镇定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我看也是这个理,若是我那手下晚来半分,你那性命不就交代给河里了。赵大磊,我看你欺人太甚,还不磕头认错?!来领责罚!”说着把手里的物件一拍,直惊得赵大磊打了个哆嗦。
赵大磊抬眼一眼沈凌儿见对方脸上挂着几分嘲讽和得意的笑,心中更觉恼怒,再看那县太爷那鼻孔朝天的模样也愈发觉得碍眼,于是忍不住骂道:“沈凌儿你这小贱蹄子,果然与这狗官是一伙的!我看你们两个说不定也是一对狗男女!”
听到赵大磊这没头脑的话,沈凌儿心里愈发高兴,面上却是先是一副委屈相,又一副气恼的样子低声喝道:“赵大磊,你好大的胆子!知县大人是我们的父母官!勤勤恳恳,一心为民,岂能容你这样污蔑亵渎!”
“你!你这小浪蹄子定然是给这狗官喂了迷魂汤了!”赵大磊听到沈凌儿这话却觉得心里的火蹭蹭直冒,顾不得在场的人,竟冲上前想狠狠掐住沈凌儿的脖子,被沈凌儿一躲,生生因着惯性撞到桌子前,把县太爷吓了一惊。
“岂有此理!如此大胆刁民!看来是想让谋害本官,给我先打二十大板,再接着审问!”县太爷气呼呼的说着,啪一下把手里的物件狠狠扔在赵大磊头上,不多会便起了一个大红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