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保重!”
“林司马……”
林延潮点点头,正色作揖,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句话,然后方才离去。
不少官员眼底噙泪,目送林延潮离去。
此刻激愤之情在众官吏间炸开。
“林司马都被拿下了,那么潞王就藩河南之事,还不是人家马公公说什么,省里都答允什么。”
“身为朝廷命官都不能说话,还有谁来替老百姓说话?”
争吵在继续,大家虽是愤慨,但也没有人会真正与马玉理论什么,林延潮的榜样已是在前。
如以往那般,大家只是骂一顿,发泄发泄,当上面的命令下来时,众官员们也唯有二话不说埋头照办。
没过了多时,不少官员已是平静下来,有的官员回转至房中。如这样的事,再普通不过,明天继续要来的,官还要继续当的。
就在众人要散去时,但见两名官吏抬着一个担架走出了二堂大门。
担架上用白布盖着,尚且一路滴血!
这一刻众官吏们都是怒了,愤怒终于点燃。
岂有此理!
马玉打伤付知远,关押林延潮不说,竟然还将一名官员当堂打死!
公道何在?
众官吏们围住担架,问抬担架的官兵:“这担架上何人?”
官兵一脸懵然道:“这个不知,叫我们抬就抬了。”
“人死了吗?”
“嗯,早没气了,是被人打死了。”
这一下众官员都怒了,愤怒地道:“真无法无天了!”
“竟敢当堂杀人?”
“马玉他们有没有将我们文臣放在眼底?要打就打,要关就关,要杀便杀吗?”
“今日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否则我们就冲进大堂去!”
众官吏们几乎怒而咆哮。
这时一名穿着绯袍的官员从二堂走出喝道:“你们干什么?诸位大人集议时也敢喧哗?”
面对高官询问,众官吏们不由敬畏,方才声势小了几分。一名官员梗着脖子道:“启禀大参,我们要见马公公,问他为何打死朝廷官员?”
“马玉?”这绯袍官员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你们要找马玉?担架上便是!”
“大参,你在说笑……什么,马玉死了?”
一名官员不信当下揭开白布,当下众人一看,但见上面之人虽满头满脸是血,但依稀辨得正是马玉,而且他身上还穿着朱红色的斗牛服,没错,此人正是马玉!
这一刻所有官吏都是目瞪口呆。
一名官员不可思议道:“马公公竟被人杀了?那林司马是怎么被押的?总不能是林司马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