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进到环型工事里必须要从城门洞口跑过,可是鬼子坦克车上的车载7mm的重机枪就一直没有停过火,想要跑过去,肯定会被打成筛子。但环型工事里的几个人不知道是死光了,还是被震晕了,反正到现在仍是一枪未发。鬼子坦克车不可怕,但跟着步兵的坦克车是极度危险的,没有反坦克炮,全都是土办法对付它的中国军队拿这种突击,根本就没什么好办法,就像眼前一样,虽然戴存祥带着敢死队虽们想去以身炸车,可是跟在坦克车后的鬼子是不会让你接近它的。如果前面工事的重机枪不压制,把鬼子们全都赶到坦克车后头,那么就戴存祥带着的这十几人,完全不够人家塞牙缝。
眼看着敌人就要冲进城来,戴存祥打算就算中上几枪,也要冲进环型沙袋工事内,他把手上的集束手榴弹交给了身后的战士,拨腿就往工事跑去。
就在戴存祥往那边跑的同时,左右两边斜对着城门的工事里,都跑出去几个人,往那个正对着大门的环型工事钻去。城墙上也是有两三个人从七八米高的上面跳了下来。
奔跑中的戴存祥只听到身边子弹忽忽地擦身而过,脸上被一道劲风扫过,自己都能感觉到隐隐作痛,不光脸上,手臂上肩上腿上至少三四处地方都似被蚊子咬过一样,麻痒麻痒地夹杂着痛感往头上袭来。他不敢停步,一口气冲到沙袋前,滚身翻进了沙袋工事内。
戴存祥刚一进工事,一颗57mm的坦克炮弹就紧跟着从工事上方朝后飞去,如果他再晚两秒钟,这颗炮弹就会结结实实命中他,后果就是他被炸得粉碎,连累得刚从各处进入工事内的人都被炸死。
炮弹在远远地街后爆炸,鬼子的坦克车也已经即将冲进城门洞里。戴存祥趴在沙袋上,可以清清楚楚地从坦克车下面的空隙,看见密密麻麻的鬼子兵的小腿。
环型工事内的马克沁被两个人扶正,这个冷血怪物终于开始了它的第一声吼叫。
咚咚咚……咚咚咚……
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重机枪声一响起,就似死神敲响了他的丧钟,无情地主宰了人类的命运。
几个和坦克车并驾齐驱的鬼子被突然响起的机枪打中,倒在履带旁,最前面的那个鬼子兵直接倒在了履带下面,被几吨重的坦克车压成了肉泥。后面的鬼子兵被这一下吓得全躲到了坦克车的后面,跟随着缓慢前进。
戴存祥听到了马克沁响起来,冲锋的鬼子兵被压制到坦克车后面以后,他才松了口气。朝机枪那望去,原来是大东带着一个士兵在操控机枪,在一营这么久,他从来没发现这家伙的机枪打得如此好,比那些专业的机枪射手打的更准更好。
身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戴存祥很想滑到地上去看看自己哪个地方受伤了,可是现实的情况不允许他有这个时间。
鬼子的坦克车在压过几具尸体后,已经开进了城门洞里,跟在坦克车后的小腿也越来越真切,戴存祥朝躲在城门墙边的十多名死士大喊:“炸了它。”
距离不算太远,戴存祥认为自己的声音绝对可以传到那些人的耳朵里。可是,就像没人听见一样,没有一个人动。戴存祥急得不得了,手脚并用,一边大喊:“炸了坦克。”一边比画着示意着敢死队员可以上了。
最前面的一个敢死队员见戴存祥还在大喊,也用手朝外指了指,意思让他看外面。
戴存祥顺着这个手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扇倒在地上的破城门的边上,一个国军尸体身上正冒着缕缕青烟。他定睛一看,这个“尸体正是先前要求第一个上的敢死队战士。
戴存祥紧张的把手指都扣进了沙袋,心里即希望这个战士能把鬼子坦克车炸掉,又希望这名战士不要牺牲。明知道这很难,但是他却一直揣怀着这个希望。
坦克车已经开到了这个战士身边,眼看着就要从他身上辗过,千钧一发之际,这个战士突然往旁边一滚,履带险险地在他边上压过,这种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怀中的集束手榴弹被整个地塞进了履带和轮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