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准备八支短枪吗?”
“没问题,弹夹我也会替你们准备好,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孙先生,如果一旦失手,千万不要恋战,想办法速速脱身,我这边会安排人帮助你们离开。”
“多谢,还得麻烦阮先生派个向导给我们,北平和天津卫我们都是两眼一抹黑。”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六子和燕儿会一直陪着你们,跟随你们行动。”
“这样最好。”孙玉民本来也是打算想请求他把六子派过来,没想到人家早就已经安排好,不仅派来了六子,还把那个天残的燕儿也派了过来。
“那我们半个小时后出发,我现在让人去车行租车。”
孙玉民和阮云西其实是同一类人,一进入到工作状态后,任何私事都会被搁置在一边。
陈莱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两个说着话的男人,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在她的思维里,像这种夺妻之恨,可是和杀父之仇相提并论的。而眼前的这一幕,完全看不出来,这两个人中间其实有着非常大的问题。
天津,简称津,别称天津卫、津门、津沽、沽上、沽,地处华北平原北部,海河下游,东临渤海,北依燕山,海河穿越天津市区蜿蜒入海,毗邻北平和河北省,素有“河海要冲”和“畿辅门户”之称,是中国古代唯一有确切建城时间记载的城市。
1860年天津卫被辟为通商口岸后,西方列强纷纷在天津卫设立租界,天津卫成为中国北方开放的前沿和近代中国“洋务”运动的基地。由天津开始的军事近代化,以及铁路、电报、电话、邮政、采矿、近代教育、司法等方面建设,均开全国之先河,天津是当时除上海外,中国第二大工商业城市和北方最大的金融商贸中心。
1937年7月30日,日本侵略军侵占天津,次日成立伪天津市地方治安维持会;12月17日,伪天津市地方治安维持会,改组为伪天津特别市公署。
在被鬼子占领初期,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天津卫的各个租界,日军是不敢进入骚扰和胡作非为的,相对于天津卫其他被占领的地方,现在的租界无疑就是人间乐土,人们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面挤,哪怕是各个租界都处于超饱和状态。
六子和燕儿带着孙玉民他们经过两三小时的驱车,来到了德租界的康迪亚科俱乐部附近。
作为租界最高档次的俱乐部,康迪亚科俱乐部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和有钱人,和上海的百乐门一样,俱乐部大门所在的街道上逗留着众多的闲杂人员,其中最多的还是蹲在某个角落里,看到有进入俱乐部或者是从里面出来的衣着鲜亮的人时,便突然间冒出来一大群,伸着乌黑麻漆的手,又或者是伸着一个破塘瓷碗围着乞讨的乞丐们或者是不是乞丐的乞讨者们。这还是中午这会,俱乐部还未营业,这样的人稍少点,只要一到夜幕降临,俱乐部华灯初上,那隐在角落里和黑暗中的乞丐会更多,即使是有着租界巡捕和俱乐部请的包着红头布的印度警卫,仍然是架不住这等阵势,每每都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会得到一些进出俱乐部的人们随手甩出的几张或一叠钞票,对于穷人家来说,这可是几天或者是一月的口粮,正因为如此,才会有着许许多多冒着挨上几棍或者是一顿毒打风险的人,盘旋在周边。
还没靠近那块区域,就看到一个黄包车靠近了小车,车夫轻声地对坐在副驾位上的六子说了一句什么。
孙玉民西装革履地坐在车后座,坐在了小丫头和陈莱中间,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简直就是一副败家子的模样。
“孙先生,姓王的还在里面,我们是等还是进去?”
六子转头问了一句,可是没有得到回应,他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轻,别人没听见,刚想再次发问,耳中却听到了一阵轻微地打鼾声。这是孙玉民的打鼾声,六子一下懵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谁,在执行任务中会半道睡着。以前听过孙玉民的大名,知道他曾经和鬼子打过的一些大仗,也清楚他在国军内部中有战神的称号,可是眼前这个睡着的男人,怎么可能和那威名赫赫的人联系到一起。
六子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小丫头,没有得到回应后,又眼巴巴地看向了陈莱。
不像小丫头和陈芸那样会百般迁就孙玉民,陈莱这家伙伸出手就在孙玉民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直把孙玉民从熟睡中疼醒过来,他一脸懵懂地张望了一下,揉着大腿,说道:“怎么了?到了吗?”
“孙先生,前面那个俱乐部就是王金平这几天常来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和那个德国人会面。”六子又重新说了一遍,他问道:“我们现在是进去?还是在外面等着姓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