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摇了摇头,然后举起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遗憾地说道:“上午我在给伤员做手术时,所在的医疗所被敌人的炮弹炸毁了,十几名伤员和医护人员牺牲了,而我的右手也受了伤,在短期内是无法再拿手术刀的。”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对着话筒说:“上校的情况很严重,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可是师里的军医……”
“行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都听到了,您立即派人把他送到我这里来。”卢金不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断然地命令道,“我这里还有可以做手术的军医,等手术完成后,我会立即派人送他回基辅的军医院继续治疗。”
听筒里没有声音后,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然后对军医说:“军医同志,我马上安排人送你们到集团军指挥部去,那里能手术的条件和必要的人手。手术结束后,上校将被送回基辅的军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随后他又对旁边的一名参谋说:“参谋同志,您为他们准备一辆卡车,从这里到司令部的距离可不近啊。”
看到自己的师长负了重伤,这位参谋早就心急如焚,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吩咐自己去备车,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跑出了观察所。
当两名战士抬起克拉斯诺列茨基准备往外走时,罗科索夫斯基意外地发现跟着担架一起进来的女卫生员,居然是昨天刚参军的卡佳。她身上穿着一件不合体的军装,与其说穿在身上,不如说裹在身上更合适一些,如果不是腰间的皮带固定,估计就类似于阿拉伯长袍了。他上前两步,走到卡佳的身边,皱着眉头问道:“卡佳,这是从哪里弄的军服,你不觉得太大了一点吗?”
卡佳的脸一红,有点羞涩地回答:“将军同志,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最小的军服,毕竟这些军装原来都是为男人们准备的。”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她说的是实情,点了点头后,对旁边的军医说道:“军医同志,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想办法帮卡佳弄一套稍微合体一点的衣服。”说着他本能地低头朝卡佳的脚上看去,只见她穿着一双比她的脚长差不多一倍的靴子,便又补充说,“还有靴子,要换一双合脚的。她现在这样,可没有办法到战场上去救护伤员。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军医礼貌地答道:“待会儿回卫生营以后,我就帮她解决军服和靴子的问题。”
等到克拉斯诺列茨基被抬走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到由于师长的负伤,如今的第109步兵师出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虽然自己可以兼任师长的职务,但由于战事激烈,没准哪天普尔卡耶夫他们又想起了自己,将自己调到其它的防御地带,该师又会重新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通过通讯兵,接通了卢金的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