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间的咖啡厅并没有几个客人光顾。

郑洛莱像阵风似的走进来，直到在座位前脱下外套落座，才正眼看向早就到来的沈妮：“同事忽然来访，抱歉让你多等了半小时，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现在每次见到我都满身提防，还是刚认识的时候轻松。”沈妮低着头，因为过度消瘦而使得下巴已经完全变尖。

郑洛莱回答：“因为我们非亲非故，你的出现定然是有所需求，难道我不该提防？”

沈妮握着咖啡杯不讲话，仿佛正在努力从上面汲取温暖。

郑洛莱问：“最近过的不好、想要钱？当初找狗的酬劳还没给你，随时恭候，但也仅此而已。”

“帮忙照顾了一晚金毛，就给五十万也太夸张了……”沈妮苦涩地笑：“不是为了钱。”

郑洛莱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沈妮继续道：“想必我的生活状况你已经知道，其实那个男的在外面不止有我一个，但我怀孕了，自然成为他老婆的眼中钉……”

“等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愿意听这些家长里短？”郑洛莱果然不耐烦地打断。

沈妮顿了顿，接着道：“其实已经四个多月，要流产是不可能了，但我有自己的难处，没办法照顾这个孩子，也并不想去那个家里争取一席之地。”

郑洛莱这才听出端倪，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沈妮表明来意：“那女人掌握着财政大权，不可能善待我的孩子，所以……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收养……”

郑洛莱不由觉得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很可笑：“第一，就算你不养孩子也有生父，轮不到别人收养，第二，我不喜欢小孩，就算想要家庭完整，也不会找这么麻烦的对象。”

听到这话沈妮深深地低下了头。

郑洛莱又道：“抱歉，所以这个忙我帮不了，也请你不要出现在我和杜威面前。”

“我以为你们两个男的在一起……会想要个小孩……而且你俩都是好人……”沈丽妮嘟囔到一半站起来：“好了，我明白了。”

郑洛莱看她垂头丧气地走出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被杜威传染了善良，才变得对这些与己无关的喜怒哀乐有些在意。

——

两个人共同生活究竟要保留多少秘密，这个答案谁也说不清。

虽然年纪稍长又更偏理性，但郑洛莱思索过后还是决定不隐瞒今日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