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生笑了笑,不屑地扫了楚修翳一眼,看起来颇有信心道:“少爷,我活着就是为了守护陆家,这泣血剑也将是为守护陆家而继续存在。不要担心,少爷,这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的。”
夜锦衣看着面前的局势,面色才微微缓和了一些。
劳生的出现是今晚最大的意外,她虽然还不能够断定劳生究竟是谁,但方才劳生的步法和招式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劳生并不是一个一般人,且武功兴许还在他们这些人之上。
如今,有劳生来牵制着楚修翳,那么今天的情况就不算太差。
夜锦衣缓口气,一边静下来聚气凝神减缓血液的流失,一边注意着面前的情况,就在这个时间,她瞥到了地上白华的尸体。
白华的尸体躺在人群之外,身上两个轻易的伤口泛出的血液早已经凝结干涸,只在他白色的衣袍上留下了大片的血迹,他的身下同样是大片通红的血迹,看起来他整个人就像是倒在血泊中一般,血腥又残忍。
更令人瞩目的,是白华那双睁的大大的眼睛,眼睛里的情绪究竟是愤恨还是不甘?夜锦衣看不大分明。
今晚,白华的死一样是个意外。
不是夜锦衣觉得白华不该死,而是觉得白华不应该死的这样轻易,死的这样不合时宜。她本来已经打算活捉白华,将白华带给身处邪神殿的宫酌独处置,这样兴许还能给痛失家人的宫酌独一点慰藉,可没想到白华今天就已经死在了这里,这让她觉得可惜。
可正因为白华死了,她才发觉一个死人也可以有很大的价值。
夜锦衣用剑撑着地勉强站起身子,费力地朝白华的尸体走去,之后脱力似的跌坐在白华的身侧。
她抬手掀开白华胸前的衣襟,便见白华的胸前塞着一片小小的锦帛,不过因着方才其中一剑恰好穿过这片锦帛,锦帛上有些许破损,并且已被鲜血染红。
她拿起那张锦帛,轻轻翻开,虽然锦帛上已染了血,但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虽然没有署名,但夜锦衣却可以断定这是楚钟岳给白华的传书。
看完书信之后立即销毁是一个不错的习惯,可惜这个习惯白华并没有,因为他自傲,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太有把握,所以他不屑。但也正因为他自傲,他的野心太大,所以这些该销毁的东西他也绝不会销毁,他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